文师爷用手抚着&ldo;掐出水&rdo;的头发道:&ldo;你的早晚是你的,心急吃不得热豆腐。
‐‐你快给我打几个泡儿,我过足了瘾,再慢慢消遣你!&rdo;
&ldo;掐出水&rdo;却撒娇道:&ldo;我不嘛,你先答应我,我才烧给你吃。‐‐你们这些臭老爷们儿,属耗子的,撂爪就忘!&rdo;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问讯:&ldo;文师爷在吗?&rdo;
文师爷一把推开&ldo;掐出水&rdo;连连道:&ldo;在在在‐‐,快进来说话。&rdo;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就走进来。
文师爷先一愣,听那侍卫说道:&ldo;王爷让舅爷即刻回府,轿子已来了。&rdo;
文师爷看那侍卫眼生,就问:&ldo;你是‐‐?&rdo;
侍卫道:&ldo;小的是郡王府护院侍卫。舅爷不认得小的,小的却认得舅爷‐‐请舅爷更衣吧,晚了,王爷又恼了。&rdo;
文师爷边更衣边问:&ldo;你是怎么找到这地儿的?&rdo;
侍卫道:&ldo;王爷早就知道舅爷的行踪,只是没有说破罢了。‐‐小小的京城还有能瞒过王爷的事?&rdo;
一听这话,原本四平八稳的文师爷霎时忙乱起来,鼻子尖也冒出汗珠,手也有些颤抖,一条袖子套了三次才套上。
他边往外走边问侍卫:&ldo;可是直隶总兵府有什么事情?&rdo;
侍卫道:&ldo;小的如何能知道?&rdo;
外面果然停了一乘二人小轿。
第39节宣曾国藩、肃顺进见
文师爷来不及细辨那轿夫的模样,便被侍卫让进轿里。
侍卫扶住轿杠喊了声&ldo;起轿&rdo;,那轿便霎时起去,走得飞快。
文师爷见行综匆忙,心下不由想道:&ldo;果然是有急事!&rdo;
走了好大一会儿路,文师爷捉摸该到郡王府了,就打开轿帘望了一眼,却原来并不是去郡王府的路,两边的树和房屋都眼生得很。心头不由一跳,连忙用脚跺了跺轿底,问前面扶轿的侍卫:&ldo;这条路恁般眼生,怕是走错路了吧?&rdo;
那侍卫回头不耐烦地道:&ldo;文舅爷敢是眼花了吧?‐‐这不是咱郡王府后花园的路吗?这条近路想是文舅爷没走过。&rdo;
文师爷只好放下轿帘,感觉那轿越发快了起来。
又走了足有两刻光景还不见停下,文师爷就又掀开轿帘看了看,却是愈发的不对劲了。他大叫:&ldo;快停轿!你们要把本老爷抬到哪里去?&rdo;
那侍卫不急不恼:&ldo;文师爷还是莫急吧,前面可不就到了?&rdo;
文师爷眯起眼睛细细观瞧,前面果然是好大一片宅子,但哪里有半点王府的影子?
&ldo;错了,错了!&rdo;文师爷在轿里大叫。
那轿子却只管往前抬去,到了门首才停下。文师爷的脸上已是淌下无数的汗来。
大门里走出两名侍卫,问:&ldo;可是到了?&rdo;
扶轿的侍卫点点头。
两名侍卫就几步抢上前去,把轿帘一掀,劈手抓住文师爷的衣领,生生拖下轿来。文师爷知道落进了什么人的圈套,已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文师爷被两名侍卫连推带拉地弄进一间屋里,屋里已有人拎着链子候着多时了,一见文师爷进来,不由分说,一条链子锁个结实,眨眼的功夫,已是吊在房梁上了。这时,一位官员一步一步地踱进来,看了文师爷一眼,问:&ldo;这就是那姓文的吗?&rdo;
两边答应一声&ldo;&rdo;。
那官员坐到一条凳子上,问:&ldo;你可是安格的舅子姓文的?&rdo;见文师爷点点头,就冲两边的侍卫道:&ldo;动手吧!&rdo;
两名侍卫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尺把长的两把细铁锥,一人踩住文师爷跪着的两条腿,一人操起锥子,往那文师爷屁股上乱扎起来,把他扎得一连昏过去四五次才住手。
那官员道:&ldo;把他放下吧。上头特意交代让他自己写供。把纸和笔给他,写不写由他吧。&rdo;说完就踱出去。
一名侍卫把笔和纸往文师爷的面前一放:&ldo;安格的案子犯了,从他家抄出许多违禁的物品,上头给他定了立斩刑,他却一口咬出了你。上头的意思,看你怎么写,再定斩谁,你妹妹也脱不了干系呢。&rdo;说完,见那文师爷只喘气不吭声,就照准屁股踩上一脚,把个文师爷
疼得杀猪一般大叫。
文师爷伏在地上喘息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感觉浑身乱抖,无一丝一毫的气力。他试着爬起来,却哪里爬得动!恰在这时,那名官员又走进来,望了他一眼,道:&ldo;看不出你倒有副好志气,一个字都不曾写!‐‐好!来人哪!&rdo;见侍卫们走过来,那官员吩咐:&ldo;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用盐水给他好好洗洗。没扎到的地方,补上几锥子,省得他到阴曹还给人当相公!&rdo;
侍卫们不等官员把话说完,就呼啦啦过来三四个,狠命地扒裤子。裤子却早被血粘住,哪里就轻易扒下来!拿盐水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把那盐水往那血乎乎的屁股上倒,又是掐又是揉,疼得那文师爷变了音地大叫:&ldo;小的哪里是不写,小的是双手颤抖握不住笔啊!‐‐那姓安的我妹子又我,我哪里还保他!‐‐求老爷开恩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