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点点头,在走廊里踱步:&ldo;这很有趣。&rdo;他飞快地朝大卫的肩上和腿上满是药糊的伤口瞥了一下,&ldo;伤口之前就被清理过了,不过我觉得都是枪伤。你怎么受伤的?&rdo;
&ldo;多利安&iddot;斯隆干的。&rdo;
&ldo;那么,他也加入了伊麻里,继续他的家族事业了。小魔鬼长大了,比小时候更邪恶了。1985年那时候他15岁。&rdo;
&ldo;他从不松懈。&rdo;大卫站直身子,&ldo;多谢让我休息了一会儿。我休息好了。&rdo;
帕特里克再次开始带路,恢复了轻快的步伐,但比之前多少慢一点儿。在他们前方,一扇双开门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打开了,滑到两边。之前这里的门从没在他面前打开过。&ldo;真令人激动‐‐打开昨天还封闭着的通道。听我说,我听起来跟那些在战争期间雇用我的傻瓜真像。&rdo;
大卫晃了晃脑袋:&ldo;战争?&rdo;
&ldo;怎么?&rdo;
&ldo;没什么。只是听到&lso;战争&rso;指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感觉怪怪的。现在这个词通常意味着在阿富汗的战争。&rdo;
帕特里克停下脚步:&ldo;我们在跟谁打仗‐‐苏联人?&rdo;
&ldo;噢,不是。1991年以后就没有苏联人了。实际上,苏维埃联盟已经不复存在。&rdo;
&ldo;那是谁?&rdo;
&ldo;基地组织,或者准确地说,现在是在跟塔利班,一个……一个伊斯兰极端组织。&rdo;
&ldo;美国在跟一个阿富汗的组织作战……&rdo;
&ldo;呃,这是个,唔,很长的故事‐‐&rdo;
走廊里的灯闪动了几下,然后熄灭了。两个男人都定在了原地。
&ldo;以前曾经发生过这种事吗?&rdo;大卫小声问道。
&ldo;没有。&rdo;帕特里克抽出一根二极管发光棒,按下一个开关。它向走廊里和他们周围投射出灯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印第安纳&iddot;琼斯,举着火把照亮了一条古老的走廊。他正想开口引用这个典故,却想到大卫多半不知道印第安纳&iddot;琼斯是谁。《法柜奇兵》102如今应该是一部老电影了‐‐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而且年轻一代多半不会再看老片子了。大卫抬起自己的好胳膊挡住光线,眯起了眼睛。
帕特里克走在前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走廊里的灯光又开始闪烁,仿佛是熄灭之前的回光返照。他们靠近走廊尽头的时候,那里的门没有自动打开。帕特里克把他的手伸到门边上的玻璃面板上,只有几缕雾气飘了出来,他手上的电脉冲也没之前密集。发生什么事了?
&ldo;我想是能源系统或者什么别的地方出问题了。&rdo;帕特里克说。他觉得他可以让这扇门工作起来。他在控制板上操作了几下,门慢慢滑开了。
他举起二极管发光棒,照亮了前面的开阔地带。这个房间比他之前看到的都要大,不管在这里或者在别处他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看起来这地方的长宽似乎都有好几英里。
一排排长长的玻璃管堆得高高的,一直堆到他目力不及之处。它们还向远处延伸出去,延伸到好几英里外的黑暗中。
这些管子跟帕特里克多年前在直布罗陀看到的那些几乎一模一样,但有两点不同:这里的管子里装满了躯体……还有,里面的白色迷雾在变化,变得澄澈起来。管子里的云雾正在散开,他们时不时能短暂地瞥见里面的人‐‐如果他们是人的话。他们看起来更像人,而不像那个直布罗陀的人猿。这些是亚特兰蒂斯人吗?如果不是的话,又是什么人?还有,他们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正在苏醒?
一个声音打破了帕特里克对这些管子的沉思,房间深处有脚步声传来。
插pter127
这房间的双开门滑开了,凯特努力掩藏起自己的惊讶:一个穿着一身纳粹军服的中年高个儿男人闯了进来。这人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腰背笔挺,定若磐石。他的眼神缓缓扫过凯特,然后扫向孩子们。
凯特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这个男人和她的孩子们之间。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她这个无意识的举动泄露了某些信息,告诉了他某个秘密。也许这一步的确暴露了她的信息,但他的这个笑容也一样暴露了他的:她认出了这个冰冷的笑容。于是她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
&ldo;你好,凯恩阁下。&rdo;凯特用德语说道,&ldo;我们找了你很长时间了。&rdo;
插pter128
黑暗中不知何处的脚步声停下了。帕特里克侧耳倾听,他和大卫都静立不动,面面相觑,等待着。
&ldo;这是什么地方?&rdo;大卫小声问道。
&ldo;我也不清楚。&rdo;
&ldo;你从没来过这里?&rdo;
&ldo;没。不过我想,也许……我有个看法。&rdo;帕特里克盯着那些管子说。房间里很暗,仅有的光源来自那些管子里。它们成串地挂在金属支架上,好像是些挂在树上的香蕉。这可能吗?伊麻里一直以来的看法难道会是对的?&ldo;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巨大的休眠舱。直布罗陀的那道门‐‐那是个通往另一个地方的入口,可能是南极洲的建筑。而这个是……这个就跟他们所想的一样。&rdo;
&ldo;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