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着一次搞定的主意,但是最后花了四个来回才把东西全都搬下来,浩然累得吐血,胳膊上的肌肉更是酸疼酸疼的,但是意外惊喜足以磨平这点损失‐‐浩然在树洞里找到了一点干苔藓。虽然只有一捧那么多,但是浩然还发现了一点也许可能用得上的替代品,他的黄羚貘兽皮裙。
兽皮上的黄羚貘毛已经干了,薅下来的话也许用得上。
这趟回去,浩然又把那个兽皮包袱拎过来好好研究了一番,除了兽毛和他的黄羚貘毛一样干,也许用得上之外,浩然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他前次一直没怎么注意到的盘状絮状物上,如果要说干燥,可能兽毛苔藓都跟它相差无几,但是说到细腻程度,谁都赶不上它,难道这个就是从火星变成熊熊篝火的过渡材料?
为了保险起见,浩然把它揪下来一块仔细摸了一会,发现它没有看起来那么细腻,手感有点沙,但是后来对着阳光又看了一会之后,浩然发现他从絮上磨下来的东西化开了,沾了他一手指。
浩然有点愣,他有很不靠谱的联想但是他不敢相信,他把那根手指放到眼前看了又看,最后他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
咸的?
咸的?!
咸的!!!
它居然是咸的!!!!!!
浩然差点跳起来,他马上把絮状的&ldo;盐糙&rdo;捧起来,像只小狗一样不断把舌头伸到上面舔起来,但是很快,浩然就失望了,&ldo;咸糙&rdo;只有几个地方是咸的,其他的地方就是干枯的棉花,既没味道也没口感可言。
怎么会这样啊?浩然懊恼的直揪头皮,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把兽皮包袱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更快的,浩然在包袱皮的底部,找到一大块板结了的硬块,边沿有结晶后析出的微小颗粒。
眼泪什么的,完全不足以说明浩然此刻的感动,他喉头哽咽,心脏里好像堵了一大团棉花,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跳起来抱着黑地的大脑袋狠狠亲上一口,然后又蹦起来,冲到正忙着絮窝的金鬃身边扯着他的鬃毛又亲了他一下,有火,有盐,在这样荒凉的不知道人迹位于何方的遗世大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给人活下去的希望吗?!可是这样的庆祝远远不够,浩然揪着金鬃的鬃毛不撒手,亲了一下又一下,终于他感觉到嗓子里不是那么堵得慌了,他松开被他亲傻了的金鬃,双手掐腰,摆好姿势,运足气,仰天‐‐
&ldo;啊‐‐&rdo;
&ldo;啊‐‐&rdo;
&ldo;啊‐‐啊‐‐&rdo;
可能,这就是好事成双最真实的验证,在之后的点火行动中,浩然很轻松的用镰刀和条石摩擦出来的火星点燃了兽皮包袱里自带的棉絮团,他把苔藓一点点的加上去,小心的护着那点微弱的火光,心中充满了无限对已经离开这里的前任房客的感动,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离开这里,又为什么只有金鬃白底黑地带着他这个陌生来客回来,他的细心使浩然多了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的根本!
不管你在哪,请你幸福的生活下去吧。这是浩然长这么大最虔诚的祈祷。
第16章对话…
早上起来,闭着眼先往火堆上扔进一块圆木柴。这一晚为了火种不熄浩然睡得断断续续的,做完这个一晚上就养成的条件反she动作,浩然才睁开眼,惺忪着四下里张望一圈。黑地和白底都不见了,可能去狩猎,金鬃就还在忙活着絮他的窝,浩然遂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发现金鬃的进度挺快的,已经从昨天的啤酒瓶底成长为不倒翁肚了,浩然知道它是一夜没睡,一直在通宵工作。
老实说这玩意如果是白底或者黑地垒的,浩然早就冲上去指手画脚了,光用看的就看出来了啊,明显不符合型号嘛,那个鸟窝整体就像个横放的蒜缸,口小肚子圆,但是因为厚度的关系,就算圆圆的肚子,里面的容积也有限,在浩然看来,这玩意除了他自己,没人进得去,而就算是他自己,也必须得缩手缩脚的才躺得进去,但话又说回来了,老子连火都点起来了,难道会委屈自个去睡个缩手缩脚的鸟窝咩?还是个放倒了的,捣蒜缸似的的鸟窝!
浩然看着看着,就走了神,脑袋里开始天马行空,回过神来发现金鬃居然不筑巢了,正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浩然条件反she的屁股一紧,往后瑟缩了一下。
金鬃低下头来拉他,浩然不敢不从,随着他来到那个正在施工中的鸟窝跟前。
老实说,平心而论,这东西金鬃做得挺好的,浩然见过小鸟做的窝,鸟儿的嘴巴灵巧,而且喙长,在做窝的同时可以随时把缠成一堆乱糙中的某根不整齐分子揪出来,而金鬃脑袋大嘴巴大爪子也大,他如果出了错就只能推倒重来,这么麻烦繁琐的情况下,浩然面前看到的这个半成品的鸟窝却表面光滑,质地也竭尽所能的做到了细密,这就不是一般二般的用心了,如果不是金鬃最近记录一贯不良,浩然简直想拍拍他的脑门说声&ldo;干得漂亮&rdo;。
但是就算你做得很漂亮,干的很happy,你把我揪过来做什么啊?浩然在半成品&ldo;蒜缸&rdo;面前站了好半天,金鬃也没有下一步指示,不由得满头黑线的想。
这时候,金鬃做了一个黑地的动作,他把脑袋往前一伸,拱了浩然个四脚朝天。
&ldo;啊,你干嘛?!&rdo;浩然惊叫,然后他发现他没摔疼,他正正好好的摔到金鬃那个还没完工的&ldo;蒜缸&rdo;里,他手忙脚乱的往外爬,但是金鬃下一个动作让他重心不稳咕咚一下又摔了回去:金鬃用脑袋推着&ldo;蒜缸&rdo;的边,把&ldo;蒜缸&rdo;当摇篮一样摇晃起来。
浩然就像喝醉了酒,在里面跌跌撞撞,他不敢抓紧&ldo;蒜缸&rdo;的面,怕一个不小心把里面那些又短又新鲜的&ldo;墙料&rdo;给揪出来,但是看起来很整齐的&ldo;蒜缸&rdo;毕竟不是真的&ldo;蒜缸&rdo;,那些看起来很嫩很鲜的树枝,不管是在背后压着还是侧面顶着,最后的结果都是或者扎或者硌的作用到浩然身上,没两三下就让浩然咝咝的痛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