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叔父,芨芨糙浆不多了……&rdo;
&ldo;整糙呢?&rdo;
&ldo;还有一些,可是也不多,大概是十人份的量……&rdo;年轻人少祭师懊恼的说,&ldo;去年的都用掉了,今年的还没到采收季节,兽cháo来的太早了……&rdo;
&ldo;这里交给我,你快回去把整糙都捣碎,快点拿过来,有多少算多少……&rdo;
站在一旁还没离开的魁斯赶紧说,&ldo;我找个人跟少祭师一块回去帮忙……&rdo;
&ldo;不用了!&rdo;卡拉挥挥拐杖,&ldo;没多少东西,斯坦利自己就行。&rdo;
&ldo;可是……&rdo;
&ldo;没有可是!&rdo;卡拉把拐杖重重的点在地上,&ldo;这是祭师的工作,魁斯!难道你想自己培养祭师吗?魁斯!&rdo;
&ldo;我不敢!&rdo;一直没有站起来的魁斯猛的弯下另一条膝盖,变成整个人都跪在地上聆听教诲的姿势,&ldo;兽神在上,魁斯不敢逾越,我只是想……帮个忙!&rdo;
&ldo;帮忙也不行,你的职责,我的责任,混淆了界限是要被兽神惩罚的,难道你想让圣地的水,从顶门冲出来吗?!不该你知道的就永远不要乱插手,回去吧。灰背他们的伤没事的,晚上的夜战,族长要身先士卒,我祝你凯旋!&rdo;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魁斯只能站起来离开,一直走过宽街,进入人声鼎沸的斯堪纳家,他才愤怒至极的对空狠狠挥出一拳:&ldo;可恶!&rdo;
第23章安慰
书说长短,眨眼战事已进行到第二十四天,整个圣金源都疲惫不堪,但若仔细看,又能在弥漫了整个部落的疲惫中,找到一丝另类的振奋。
魁斯按着额头,把另一批骨龙骑士队放飞上天。
日光普照,清风徜徉,血腥气弥漫了山间田野,却因为长时间的缭绕不去,以至于个个都充鼻不闻。
&ldo;阿爸,你的胳膊!&rdo;
泰迪在一旁不安的嗫嗫。
魁斯偏头看了一眼上臂血肉翻卷的口子,满不在乎的挥手把小儿子赶到一边,&ldo;不碍事,去帮你阿妈干活。&rdo;
话虽这样说,可是伤口从肩膊上一直延伸至臂弯下,深可见骨,虽然在兽人坚毅的品格掩盖下看不出难耐的痛楚,但自昨夜受伤至今血水滴里搭拉的就没断过,已经严重影响了魁斯手臂伸拉抬起的动作,泰迪又如何放下的心?
&ldo;阿爸,我知你是不想浪费祭师手中剩的那些救命药,纪叔教了我一个办法,我保证不用一样药材,就让我给你弄弄,啊?&rdo;
听见儿子说不用药,魁斯才提兴趣,抬头认真看着幼子,&ldo;真的?&rdo;
泰迪用力点头。
魁斯想了想,&ldo;那你试试吧。&rdo;
泰迪一听便乐了,远远冲即将上战场的二哥打了个得意眼色,表示阿爸已搞定不用再担心的意思,之后一溜烟跑去准备纪浩然交代的几样简单东西。
差不多小半个钟头,泰迪抱着一张浆洗过又晒干的褪了毛兽皮,举着两根还燃着火焰的火柴回了来。
&ldo;纪叔说挺疼的,&rdo;泰迪把兽皮搭在肩膀上,低声提醒父亲。
魁斯正全神贯注在战场上胶着的战事上,对儿子的提醒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
泰迪咬了咬牙,想起纪浩然说患者消毒的时候若能有其他的事情分心,疼痛就能转移一些,父亲此时心不在焉的状态正合适,便直接横下一条心,左右手各自执了火柴杵上去……
&ldo;嗷‐‐&rdo;一声长嚎,整个圣金源都听见了从来沉稳若山岳的族长不似人声的凄厉兽嚎。
&ldo;纪叔说这样就不会再流水儿,而且你看阿爸,这样就收口,血也不流了……&rdo;
魁斯老脸发红,眼神前瞻余光半点不敢四顾,只把完好的手挥成风车叫儿子快快滚蛋‐‐那一声惨叫整个圣金源都有听到,实在将他这部落首领的脸丢得所剩无几,然而兽人兽人,本性还是兽,熊之于火,骨子里总有些惧怕的,哪成想儿子二话不说就将他的胳膊拿去火烤?!
&ldo;……还有纪叔说手臂不能乱动,否则收了口也会裂开……&rdo;
魁斯忍无可忍,涨红脸道:&ldo;滚!&rdo;
泰迪不敢再说,抢在阿爸付出行动之前,匆匆朝纪浩然跑去。
纪浩然自然也听见了这声惨叫,他此时就在离前线总指挥所不远的斯堪纳家,与一群雌性外加半大的兽人少年一道,在一起炮制土伦兽尸,雌性们有说有笑技艺娴熟的把土伦兽皮毛从尸骨上剥离出来,兽肉拆卸,然后源源不绝的运入能储存生肉的圣地中去,还不足以进入预备役的小孩子们则在这个雌性构成的后勤部门穿梭奔跑,把拆卸之后白花花的兽骨捡起来堆到一处,等待过后集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