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
良昭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板就发出吱呀一声。
披着白大褂的简安宁阔步走进来查房,他瞥了眼老实躺在床上的人,扬唇微笑道:“看起来气色不错。”
“都和你说没事了,非要扣着我在这活受罪。”良昭镇定地目不斜视。
“真白眼狼啊,你知道我这病房租给养病的土豪们一天要多少钱吗?好吃好喝供着你还不乐意,我图什么啊!还不是怕你落病根?”
简安宁倚着床边的小立柜,摇着头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模样感叹着。
“再说,如果让邬泽他们知道你带着伤从我这走,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用混了。”
一旁的小护士从两人谈话中也听出了不一般的交情。平常神龙不见尾的简院长什么时候对病人这样上心过?
注意到身畔八卦打量的目光,简安宁随意抬手挥了挥,“你先去忙吧,这针我给他拔。”
“好的。”小护士柔声应着,用胳膊肘夹住处方单,捧着托盘朝着门边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病房内的两人才转换了话题。
“那件事怎么处理的?”良昭隔着衣服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刀口,眼神也渐渐凌厉几分。
“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知道触及禁区的事,绝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简安宁没有透露出具体始末,他的表情只严肃一瞬,便又悠悠揶揄:“在我的地盘上搞事就忍不了,给你出口气倒是次要的。”
瞧着这人不正经,良昭只无奈地偏了偏头,不予回应。
自从弟弟离开以后,某简姓暴躁大佬已经变得很佛系了。他虽然将心火难熄的自己困在这片土地上,可他仍是一条盘龙,理所当然地有着自己的逆鳞。
病房内寂静片刻,简安宁伸手抚摸床头柜的边角,眼神涣散着没有焦点。
“就快到小珩的祭日了,回国以后有时间的话,替我去看看他。”
这种事根本无需别人告知。
良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知道,他也是我的弟弟。”
“当然。”
简安宁轻轻地扬唇,笑意中带着一闪而过的苦涩,很快他又从悲伤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接着开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随时。”良昭并无犹豫,接着悠然添上一句:“只要你帮我把东西准备好。”
“准备什么?”
“我就要去度蜜月了,你不送点贺礼吗?”
简安宁蹙起额头,挑眉不可置信道:“什么玩意?”
“明明听清了还要再问。”
良昭抬眸,淡定地瞥了眼输液管里已经爬得老高的红色液注。“赶紧拔,回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