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宁走过去,用鞋尖轻轻地拨动着地上的医用钳,语调摇曳着开口。
“首先,我承认我是个医学疯子,非常爱研究人的脏器,尤其是活体的时候。其次我还没什么耐心。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们提问……”
“where-is-射?”
天花板上的绳索被抖动得咔咔作响,其中一个人贩双目通红地吼叫:“我们没说谎!真的没有见过她!这才是我们干的第一票,你们不能私自刑讯。”
这两人死不承认时,良昭偏了偏头,余光看到忍不住上前的凌玄,便抬臂把他拦了下来。
“你别沾手。”
这种人不值得。
气氛僵持间,从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刚睡了一觉的岑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正用缠着绷带的手揉着一头蓬松如瀑的长卷发。
她边缓慢地走着,边打了个哈欠,慵懒道:“什么私自刑讯啊?”
岑宁一路走到两个被吊起的人面前才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那个给她下迷药的男人。
忽然毫无预兆地一脚踹到他的胸口,立时换了他一声惨叫。接着又抄起桌子边的输液杆,朝着男人头上肩上铺天盖地抽下去,连带扬起的血沫都溅到了最近处简安宁的脸上。
一直把人抽得半死,她才停手,重新整理好手心的绷带,攥住人贩子头顶仍在摇晃着的锁链,拨弄起他带血的头发,笑得美艳至极。
“我只是从小自卫意识就比较强而已,你说你要绑我走,我能不还手吗?就算一不小心把反杀了,也是有可能的呢。”
被岑宁提住的男人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从鼻腔里硬喷出了股血。
简安宁嫌弃地抬臂,用手背噌了一下脸上的污渍,忽然想起当年岑祁拆他楼房时的样子,笑骂句“老疯批家的小疯批”。
柳一向不太能熬夜,打了几个哈欠后就睁不开眼了,摆着手道:“我真不行了,年纪大得按点儿睡觉,你们接着闹腾吧。这俩人晚点还要交警察局的,记得留口气。”
半晌不动声色的良昭终于轻叹了一口气,从岑宁手里拿走输液杆扔在一边,让小姑娘注意维持形象。
接着他款款地坐在了凌玄身边的沙发里,边抚平着裤腿上的褶皱,边不带情绪地开口。
“你们也看见了,这里真的没有几个脑子正常的人。夜还很长,别抱着侥幸心理了,说吧。”
“都说了,没有见过她……”
另外一个诱拐贩子听着同伙的鼻血一滴一滴掉到地上的声音,逐渐崩溃道:“这一片干这活的人很多,我们刚入行,才从g城送出过一个女孩。”
“送到哪里?”良昭淡漠的声音不起分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