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没有意思,这星宿三个月未变,今儿突然变了,这天怎么突然冷了?”
老头裹了衣服就要走,谢闻璟上前拦住,说:
“还请道士指点。”
老头摇头,“我不敢说,我可不说,说破了天意遭罪,这世间来了比我还厉害的,一块顽石惊了百鸟,闹得嘞!”
谢闻璟一怔,老头歪嘴笑了他便走,他心里一紧,只感觉若今日理不明这个,有什么要错过去了。
他追上,老头已经到了门前,开了壶酒眉开眼笑。
“好酒好酒,谢小子不错,我以为呆黑影里久了,难免会疏忽,不想还精神着!既是这样我便托你照看我的同乡好友。”
“何人?”
“杜家,杜家的小丫头。”
不等人答话老头便扣上了门,里面传来唱得乱七八糟的调子。
“有好酒有好戏,这个京城走不得,天要暗时别闭眼,恶鬼走了便是明!”
洛七忍不住捂住耳朵,纳罕说:
“这疯老头子究竟在说什么?”
谢闻璟暗自思衬,又不得章法,张道士疯癫多年,看破天机的人不能说破,只能浑话胡话一起说,让他去猜。他开始倒是不信,不过叫他说中了几件后,他便斟酌着听信一二。
不过今儿道士那样,倒真像是要和他嘱咐的,他眼睛一定,喃喃道:
“杜家的小丫头,可是杜二?”
洛七答道:“杜家统共就两个姑娘,大姑娘进宫好几年了,现在还是个贵人,小的还没及笄,正巧今儿去楚家的探春宴了。”他话一转,“他们是同乡,说不准是想帮衬杜家,才托世子照顾,假公济私的营生,说得天花乱坠。”
谢闻璟转起手上的扳指,轻叹一声:
“背地里看看也没什么要紧,若没什么特别,咱不管便是。”说完抬眼看了看日头,便往下走,“还是晌午,去探春宴看看。”
洛七心里不顺,低声怨道:
“一个两个的都说,杜家这是交了什么运了?”
马车顺着河道疾驰,刚入春河里水流平稳,泠泠的水声悦耳,杜玉岚却绞了手绢,心下怪异得很。
杜家是商贾之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在皖南开染坊,到祖父那代成了布商,杜长明是杜家第一个读书人,也是第一个入京做官的。
虽说家境殷实,但毕竟商家位卑,尤其是在世家大族林立的京城,杜家更是边缘的存在,鲜少有人相邀。而楚家可是当今楚贵妃的母家,家里还有个户部尚书,和杜家实在是天壤之别。
杜琢没多想,翘起二郎腿随口说道:
“小妹别多想,咱家虽不入流,但咱爹到底是朝廷官员,日后都是一起共事的,多联络总归没坏处。”
杜玉岚凝眉应了声,这时马车已经停下,帘子外已是一片绿意,温煦的阳光下,一条大河绕京奔腾而过,于此打了个弯儿,岔开几条河道,最终汇入北面的林子。
这里便是祝水河畔,楚家设宴的地方。
草地上三三两两地聚着不少世家公子小姐,身着华服面如美玉,看向他们的马车时,眼里流露出淡淡的鄙夷。
杜琢推开门时微微停顿,还是扶着杜玉岚下车,又挡在她身前,低头却发现人家正目光凉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