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卓遥一走,白芷再也憋不住,哇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把烧窑鸡递给肖扬,拖着软成泥的双腿,慢慢爬到了梨花面前,将她扶了起来,颤抖道:“梨花,你没事吧!”
梨花依旧捂着腹部,脸色煞白,泪眼朦胧,表情扭曲,“我还好,就是有点痛,娘娘你没事吧!”
白芷闻言,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她转过头,无助的望向肖扬,“肖扬!快带梨花看医生,看大夫!好不好!救救梨花……”
肖扬见她哭红的双眼,心脏像是被利剑刺穿,刺痛难忍。是从未感受过的,一种新伤。
他先是嘱咐山雀为他们叫一辆马车,然后轻轻扶起白芷,为她拂去脸上的泪水,将那滚烫的烧窑鸡又放回了她的手里,打横抱起梨花,准备离开。
白芷见状,也去牵起那蜷缩在角落的蓝眼孩子,跟上了肖扬的步伐。
马车一路颠簸,白芷失魂落魄的将一切讲述给肖扬听,唯独隐去了太子说的那句混账话。
肖扬一边听,一边握紧手中的剑。他没想到排个队的功夫,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自责之意涌上心头。他扫了一眼那个角落蜷缩着的瘦弱孩子,想说一句不值得,却是生生住了口。
白芷靠在肖扬身边,因为害怕和内疚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肖扬的衣摆,小声嗫嚅道:“王爷他……我给王爷惹事了……我打了太子殿下……”
肖扬见她难过的样子,心也跟着一起难受,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背脊,“王爷人很好的,他当不会责罚你……”
其实肖扬也不确定,毕竟他也没见过敢打太子的人,况且今日他还真把刀架人家脖子上了。若是往常,死了便死了,可如今见了面前这小小人儿,见过她烂漫笑容,他却有点舍不得了。至于王爷,他倒是不太担心,就怕太子不肯善罢甘休。
回了宁王府,为二人请来了太医,肖扬便去找王爷报告今日之事。
孟瑛淡定听完所有,思考一阵,只淡淡道了一句,“嗯,我大概明白了,只是她为何要打太子呢?”
肖扬刚就听了个大概,并没有去理会其中缘由,这下可算是被问到了,讪讪摇头,“这……属下不知。”
孟瑛只微微叹了一口气,“嗯,我都清楚了,你差人把聚宝楼欠下的黄金给送去。”
肖扬习惯了孟瑛每次轻描淡写的安排,应了一声,什么也没多问,便离开了。
肖扬离了远尘居,就去了白芷的落禅院。
白芷正在床边守着梨花,拉着她的小手,一脸担忧。
梨花眉头微微皱起,一脸嫌弃,“娘娘,太医都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能不能去歇着?”
白芷:“不能!”
梨花:“到底你是娘娘还是我是娘娘,让人看了去多不好!快去歇着!”
白芷一脸气鼓鼓的表情,“我不要!是我连累了你,让我照顾你!”
梨花无奈:“都说了几百遍了,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倒变成连累了!那我怎么好意思跟你闯天涯嘛!”
白芷:“……行行行,说不过你,你好好歇着!”
白芷出门就遇到了等在门口的肖扬,他抱着一把剑,靠在墙边,闭目养神,许是等了很久。
肖扬见到白芷,眼神不自觉就柔和了不少,“你的伤,让太医看了吗?”
白芷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看,然后摸了一下脖子,“啊,没有,不痛,压根儿没想起。”
肖扬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神凛冽了起来,“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白芷:“啊?”
白芷诧然,怎么刚才都还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现在却突然骂上了人。向肖扬投去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肖扬没好气吼道:“下人重要还是你重要!为了买一个娈童,就把太子得罪了!他要是动手,你早就死了!太医来了也不知道让他给你诊治,你这个脑子是怎么想的?自己命就那么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