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被推搡着进了洞房,不对呀,这怎么那么像押送犯人进牢房。
喜婆不客气地将白芷往喜床上重重一推,连声骂道,“哎!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还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处置你我!”
说着说着她还哭了起来,“还好我有两子,他们可以为我收尸……”
白芷一把扯下红盖头,抓住喜婆的手,一脸惊讶的问道:“收尸?有那么严重?”
喜婆拿手帕擦了擦眼泪,抽泣道:“那可不是嘛!今日来的可都是王公贵族,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头撞在那柱子上。你可是天子赐婚啊!你这不是打天子的脸吗?你这是要诛九族的……”
白芷心道,我去,这也太惨了吧,刚死了一次,现在又要死!这什么破封建社会呀!
话说这原主性子也太强悍了,竟敢结婚当天以死相抗,不怕诛九族,一头把自己给撞死,这得使多大的劲儿啊!
想到这里,额头的伤口开始阵阵疼痛,还有液体流出。白芷伸手摸了摸,黏黏的,糊她一手的血。
喜婆哭够了,看着白芷额头的伤口,唉声叹气,找下人拿来了处理伤口的物品,一把按住白芷,就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哎!姑娘啊,虽然你也命苦,但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娘家人除了一个管家几个仆役,其他人是一个都没来,你也是个没人疼的闺女。这宁王殿下人不错的,没什么脾气,待人谦和。你若嫁给他,好歹也能图个平平淡淡,不愁吃穿的日子,不是吗?”
“我嫁给我家那口子,他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我跟他过了好多年苦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一些,如今却又……”
喜婆提到这儿,又哭了起来。
白芷只想感慨,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的女人,都一样的苦。过得好不好全看运气,全看男人!
可自己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啊!怎么能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她得把主动权给夺回来。
美好又幸福的未来,只能靠自己双手开垦,靠什么男人!上辈子过得不如意,不过是自己不够勇敢罢了,这辈子,她为自己而活。
白芷猛的抓住喜婆手,双眼诚恳的看着喜婆,“阿姨,哦,不,应该叫大婶儿!我刚才被撞了,有些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你跟我讲讲,我是谁?这是哪儿……”
喜婆看着这眼睛瞪得溜圆的姑娘,心凉了半截,这脑子真的被撞坏了!但神智还算正常,遂给白芷清清楚楚讲了前因后果。
这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白芷,是辰国的藩属国西凉丞相之女。当然了,地位那么低肯定就是一个小妾生的庶女。
据说是西凉国为了求和,本来想嫁一个公主。可公主不愿嫁给宁王,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女子,封了个平阳郡主,就嫁了过来。
白芷疑惑问道:“既然是藩属国,他们便是弱势。为什么不愿嫁给宁王殿下呢?就算不是公主,找一个真正的郡主也没什么问题吧?就找个小小庶女,这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喜婆看着白芷这样说自己,用一种打量傻子的眼光看着她,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芷狐疑,催促喜婆,“大婶儿,你倒是说呀!为什么她们不愿嫁,难道这宁王长得丑?或者是身体残疾?”
喜婆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这话可不兴乱说呀!宁王殿下好的很,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英俊潇洒……”
喜婆简直不吝啬用这辈子知道的最好的词语,来形容这个宁王殿下,可就是没解释为什么公主们都不愿嫁。白芷总觉得她言辞间有一点躲闪,想着可能是她也不知道吧!
二人聊了很久,聊到天已经擦黑,白芷知道了喜婆的姓名叫赵春香,家住桂子巷尾,是个口碑极好的喜婆。在这不长不短的闲聊中,白芷和喜婆赵春香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白芷拉起喜婆布满皱纹的手,诚恳道:“赵婶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死,我们要一起快乐的生活!”
喜婆皱成一个八字的眉毛,显然写满了不相信,但与此同时,内心又生出了几分感动。于是她咬着嘴皮重重的点了点头。
天黑了,吉时已到。
喜婆早已离开,白芷打算等对方一进来,就向他认错,先抚慰对方的情绪。然后再通过诚挚的沟通,以理服人。最后再向对方展示自己的优点与好处,让对方明白自己是个有用之人,最终形成互利互惠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