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溪要出手他拦不住,只当一番真心喂了狗,随他去了。
不过痛失良机泷祝怕是又有几个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睡不着不要紧,可就爱拉着他聊天弄得他也没法睡,对方又是三哥不好破了面子,实在难受。
泷祝拽月式微拽得紧,铁了心要叶挽卿死,玄溪虽说答应救她,但那马迅疾他又哪里赶得及。
叶挽卿站着一动不动,背上手心早已浸湿了一片,身上白汗下了一层又一层,衣襟也湿透了。
转眼那马飞蹄就带着扬尘到了跟前,黄尘滚滚蒙了眼,看不太清了。
完了,这次怕是真的要死了。她几乎下意识的看向月式微,对方常年冰冻如山的脸色终于在这一刻松动了,云眉紧蹙,不见悲喜的双眸此刻只有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将死的最后一刻会一心想的都是那个曾经屡次扬言要杀她的女人,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她只希望月式微不要看到她被撞成肉糜的尸体。
嘶鸣声在耳边乍临,近在咫尺,叶挽卿抬眸这才从日光的投射下透过黄尘看见了那匹庞然巨物般的红鬃烈马,光线刺眼,只辨得见压迫感极强的轮廓。
今日,她将死在马蹄下。
忽然,一阵锋利的刀剑声直灌入耳,耳内翁鸣,这声音近得恍若发生在眼前。
她缓缓睁眼,只见那马背上出现了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一个青衫纱帽,一个银铠粼粼,手上提着一柄红樱长枪。
叶挽卿一下跌坐在地,银铠耀目。
她这一幕太险,缓了好一会神才重新抬起眸子看着那高头大马上的二人。
她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被那少女身后的银铠女子吸引。
轮廓温和,眉目却凌厉,像是被狂风黄沙中淘养磨砺出来的,眼皮一掀就能轻易瞧见墨色瞳孔中散漫的杀气。
目光稍下,一身银红参半的文武袖,肩上护甲衔着火红斗篷飞扬,搅和着垂下来的金辉飒沓如风。看着身形跟她怀里的女子差不多,但气质独特,叶挽卿第一眼看到她觉得像极了草原上难驯的烈马。
那女子立跨下马,她这才注意到那杆长枪是横过缰绳绕了几圈才被她双手攥紧勒住的。这一套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可见其力劲之大。
那女子下了马,小臂带动一转那长枪便顺利抽了出来。还未开口说话便有一个将士走上前来抱拳轻喊了声“将军”。
叶挽卿心中了然,驿站酒鬼口中的柳二小姐,这便是了。
那女子没说话只颔首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