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何以纯一怔,以为是丈夫打来的忙爬过去接:“喂!”声线颤抖中伴着克制的哭腔。
“秦太太,我刚刚送过去的礼物还满意吗?”一道愉悦轻柔的声音从手机话筒传来,和刚刚录音笔里的女声一致,声音带着胜利的讥讽。
何以纯握住手机的力度收紧,声线极冷:“你是谁?”
五个小时后,一辆救护车出现在别墅门口,将不慎从楼梯摔下来的秦太太抬进白车送往医院。
市区医院,急症室里一片混乱!
“不行,病人的心跳和血压都越来越低!”护士焦急道。
“砰!”
何以纯的身体随着电击猛然颤动,意识焕散,只觉全身痛苦不堪,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何以纯,何以纯……”
有人在叫她,是秦毅吗?
何以纯努力睁开一道眼缝,目光焕散。
可惜眼前的男人不是秦毅,只是正在救治她的急诊医师,这张脸并非她想看到的。
眼角有泪水不断沁下来,苦涩又悲凉,脑里那些残酷的事实让她无从面对。
有时候,最苦最伤人的莫过于记忆,因为它没法子像写错的字被橡皮擦强行抹掉。
护士看着心电图不断下降的数字,慌道:“医生,病人的求生意志太低,血压和心跳根本无法稳定。”
医生对护士说的话越来越空远,无法辨明。
医生身上的白大褂白得刺眼,令何以纯无法移开,双眼空洞的看着头顶的手术灯,身体止不住的浑身颤抖,挣扎不得的痛在不停撕裂着。
何以纯突然嘴角上扬,笑容苍白又无助,艰难的对医生说出决定:“不……不要……救我!”声线薄弱的像极尘埃。
如果活下去是痛苦的,那她宁愿死去。
医生凑近她耳边问:“为什么?”
何以纯艰难的说:“因为……我……忘不了……一个……人!”
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忘记,所以只有死去,才是最好的解脱。
医生看着她,在她耳边说:“那如果,我能帮你忘记这个人的话,你还愿不愿意活下去?”
手术灯的光线直透心脉,何以纯看着急诊医师陌生的脸孔,目光愕然。
如果可以,她会选择……愿意!
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忘了才有活下去的**!
七天后,阳光明媚,成里碧空!
g市最权威的xx医院!
“以纯,以纯你别急,慢慢地睁开眼就行。”
谁在她耳边说话?
白色的病床上,昏迷了七天七夜的病人意识恢复,鼻腔首先闻到的是浓重的药腥味和消毒水味道,刺激着脑部神经,眉头蹙紧,缓缓睁开双眼。
登时,一张放大的脸孔瞬间跳进眼帘,病人困惑地眨眨眼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这家伙,是谁?
眼前的男人身上穿着白衣大褂,温文尔雅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五官柔和温俊,却不带任何表情,目光疏离淡漠,看这打扮倒挺是医院的医生。
他拿起医用手电筒在她的眼球照了照,何以纯倍感不适的闭上双眼,耳边听到他平板清冷的声线毫无起伏地对护士交代:“呆会给她照x光,再做一次脑部ct。”
何以纯眨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主治医师,不过,另一个疑问跳进脑海,她怎么会在医院?感觉头顶沉重崩紧,手伸到头顶触摸到类似纱布的触感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伤在脑袋了,手放下来时,何以纯目光怔愣的看着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