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纯瞧他那模样便知道自己这宝贝献得正中下怀,故作无知的道:“朝叔,这茶算是好宝贝吗?”
岂是宝贝,简直就是珍藏级的少见宝贝!
朝叔将手上这茶饼拿到鼻尖闻了闻,爱不释手道:“你这丫头片子不懂了吧,这可是少说也有20年份的青普,好茶没有几十年的收藏价值都是挪不上台面的,不过,这具体多少年份得尝了才知道。”弦外之音任谁都听得出来!
和长辈说话,小辈必须处处表现得天真无知又呆蠢的请教姿态,何以纯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继续故作无知的道:“那,要不,你沏一泡帮我尝尝?”
朝服本就茶虫上脑,本存了这心思,听到何以纯的话更是抵挡不住诱惑,咳了一声后,勉为其难:“行,那……我就……替你尝尝!”
何以纯在心头比了个‘v’手势和说了句‘yes!’,感激感恩感动的看着朝叔道:“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然后,朝叔迫不急待的烧了水,迫不急待的搬上茶盘和掰茶饼的茶针,细致对待的掰了一小量放进紫砂壶,还未喝,他细细研究着那条条均匀的墨绿青普洱啧啧称赞。
何以纯全程演好傻瓜的角色,点头领教的细细听着,丝毫不提请他接活做副眼镜一事,只是像好学生一样坐着笔直,听课授教,甚是乖憨。
朝叔对茶甚有研究,沏茶更是有一手,那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又如书法执笔般下笔遒劲有力,倒起水壶朝壶口由重到缓的倒下去,懂得喝茶的人都知道那是‘高山流水’的沏法,但要控制得好,却极不简单。
何以纯看着朝叔沏茶那姿态,一个子想起了一个人,秦毅带她认识的甄师兄,心想,若是让甄新师和朝叔品茶论道,肯定知己一遇,相见恨晚。
朝叔闻香细品一翻,眉宇舒展,感叹道:“好茶,好茶!”
何以纯默默啜了两口,茶香浓郁醇滑,心里阵阵刺痛惋惜,唉,这茶都有60年份了,不好都说不过去,这可是她上大学时天天为茶艺老师瞻前马后累死累活才得到的稀有宝贝,今天起,她喝了这杯茶就得让贤了!
没办法,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谁叫人家有代代相传的绝佳好手艺!
谁叫李旭的眼镜被秦毅踩坏,谁叫李旭对朝叔做的眼镜肖想惋惜!
所以,欠了人情的她,认了!
朝叔啧啧赞叹一翻后,足足喝了一壶茶才肯松口,看着诚意极佳的何以纯,笑了笑:“看在这茶的年份都比你年纪大的份上,你这桩生意我接了。”
何以纯闻言两眼发亮:“真的?”庆幸,庆幸,得来全不费功夫!
朝叔眉宇舒展,笑道:“我曲靖朝做生意说一不二,哪有什么真的假的!”
想起昨天自己拿折扇不分青红皂白就敲打这丫头一顿,神色不由得闪过心虚。
何以纯嘿嘿笑,狗腿子的把茶往他一挪,道:“朝叔,你懂茶,我不懂,这么好的茶别被糟蹋了,今天我借花献佛,送你了!”
朝叔虽然心动了,可是手却没动,叹气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茶你拿回去吧,收了你这么贵重的茶,我还得倒贴钱!”
这买卖说划算也划算,说不划算也不划算!起码他们老曲家的手艺是代代相传的,可比这茶的年份久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