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淡淡一笑:“是灯芯草,那个袋子里有退热贴,你给她贴在额头和脚板,先物理降温吧。”
叶安然比了手势:“ok,这事包在我身上。”
李旭把药锅清洗干净,将买来的几道中药倒进去,放了两三碗水后再放在媒气灶上开火,在旁细心的照看着,神情专注。
叶安然在身后偷偷观察着,双眼犀利的几乎想把李旭的心思看穿。
半个小时后,叶安然接了个电话,她急忙对在厨房忙活的李旭说:“李医生,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份合同没寄出去,我得出去一趟,麻烦你照顾一下以纯,我很快就回来了。”
李旭见她神色匆匆,不疑有它,点头:“好。”
叶安然急忙进房间换衣服,又急忙出来穿鞋子,背上包拿起一份邮件就和李旭说了一声便出发了。
屋里顿时只剩下李旭和何以纯两人!
20分钟过去,30分钟过去,40分钟过去,直到李旭把药煎好了,那个说会很快回来的屋主却一直没回来。
李旭蹙眉把药倒在碗里,端进屋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拍拍被子,柔声喊还在睡的病人:“以纯,以纯,醒醒!”
何以纯听着耳边朦朦胧胧的叫唤睁开浮肿得难看的双眼,只觉得李旭的脸在眼前摇摇晃晃,时大时小,奇怪极了。
她蹙眉想说什么,可喉咙实在痛得利害,只能看着他委屈蹙眉,那神情无辜可怜,讨喜又惹人疼。
李旭眸色一暖,知道她现在发不出声,便把她扶起来,把药端到她嘴边,哄道:“听话,先把药喝了再睡。”
何以纯倒靠着他硬实的胸膛,闻着眼前的药味蹙眉缩脖子,抿唇不肯喝,她从小到大最怕吃这种乌麻漆黑的中药了,苦死了。
“不苦的,我保证,喝吧。”李旭将她的小心思看窗,在她耳边哄道,眸底全是柔和的笑意。
何以纯微微仰起脸看看他,又低头看看他手上那碗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的信任感作祟,心不甘情不愿的试喝了一口,感觉果然没有难闻难喝的苦味,只觉有些涩,味道虽然也奇怪,但是好在不苦,喝下去也不难。
她当个乖巧听话的病人将那碗怪味药汤喝光,李旭满意的把碗拿开搁在桌面,抽了纸巾给她擦掉嘴边的药渣,动作轻柔细致,然后像哄孩子似的将一块咽喉糖塞到她嘴边。
何以纯闻到凉气的糖味本能的张嘴含住,因为动作稍急,唇稍稍碰到李旭的指尖,他有些尴尬的抽开。
人在发烧的时候神经容易粗线和发松警惕,何以纯对自己给对方造成的尴尬完全毫无察觉,感受着喉咙的冰凉舒畅,抬头朝李旭笑得娇憨乖巧,无声表示谢谢他的体贴。
李旭神色一怔,只觉心尖柔软一片,暖烘烘的,温俊的脸上不自觉的回她一笑,一时间,竟不想把她放平,只想像这样多维持一分一秒。
何以纯双眼困重,不一会儿就在他怀里闭上眼,只是梦里全是秦毅昨天强吻她的画面,她很想知道他那样做的动机,可是又觉得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
她觉得全身很烫,后背的支靠让她莫名觉得安心,有些依赖的挨进一些又挨进一些,像个顽皮的孩子。
李旭被她这样一寸一寸的挪,身体崩紧得像块石头,呼吸有些急促困窘,温俊的脸渐渐变烫变红,却没有谦谦君子的将她推开,而是任她胡作非为,放纵她这种毫无意识也许醒来就记不起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