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之后,她每天晚上都以这样的姿态被他抱着入梦,她一开始还有反抗和斗气的成份在,可渐渐的也潜移默化的妥协。
已经一个星期了吧,两人的相处模式每天都有细微的变化,秦毅现在就像一个真正的丈夫,所做的行为都如同那张补偿协议里的一模一样。
每天会不厌其烦的给她敷中药,会每天准时从公司回来和她一起吃三餐,出门前会不动声色的在她脸颊处亲一下,一整个晚上都抱着她入眠没有松手,偶尔翻身的时候又会隔一会儿重新抱住她,直至天亮。
而她,在这种氛围中患得患失,他照着补偿协议做的那些条约越拿捏得游刃有余,她的心就越凉,越空旷。他在的时候会摆脸色耍脾气和他唱反调,只有气得他爆跳如雷才觉得心情舒畅,可他一不在又有些不习惯。
秦毅睁开眼的时候看她盯着天花板愣愣发呆,认真思考的表情很讨乖,令他身不由已的在她胖嘟嘟的脸上啄了一下,低沉的声音略哑,尾带笑意:“想什么?”
何以纯被他突然一亲心跳就有些失常的连跳两下,反应过来就虎着脸瞪他然后退得老远,用手故意在被亲的位置连搓两下说:“我干嘛告诉你。”
她那种嫌弃的动作让秦毅仅好的心情顿时打了对折,冷道:“幼稚!”然后神色阴沉的掀开被子下床朝浴间走去。
何以纯看他明显气哼哼的样子心情又好起来,在床上滚了两圈后这才心甘情愿的起床。
她下床朝阳台走去,蒋爷爷的中药真是管用,敷了几天后现在走起来膝盖已经不疼了,看来今天开始她又可以进行减肥计划了。
‘哐啦’!
她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隔着落地窗的玻璃照近屋,一室通明光亮。
浴室里,秦毅阴着脸刷牙,内心不停暗骂何以纯不解风情。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现在一对她温柔就惹来她的嫌弃和冷眼,搞得他一大清早就心情郁卒。
何以纯正站在阳台吹着凉丝丝的微风,心情正好。
秦毅从浴室出来便看到何以纯正光着雪白的脚丫子站在阳台晒太阳,本就心情阴霾的他顿时借题发挥的低斥道:“你是乞丐吗,一睡醒就光脚丫!”
何以纯听到身后的骂声不以为意,懒散的说:“那你就把我当乞丐好了。”
秦毅蹙眉,拿起地上东倒西歪的拖鞋朝阳台走去,然后放在地上命令道:“赶紧穿上,难看死了!”
“我自己都不嫌难看你嫌弃什么!”何以纯顶撞了一句后转身进屋,唱反调的就是不肯穿上拖鞋。
却不料被秦毅用力一攥扳回身子。
何以纯烦燥间,正要说什么却见他高大的身子突然弯腰蹲下,毫不嫌弃的抬起她雪白的脚丫子硬套进拖鞋里。
微风缕缕,吹扬起何以纯的黑发,她居高临下的看向秦毅,看着他那样温柔体贴的对她穿拖鞋,黑亮的眸子微敛,心跳失常,嘴抿得紧紧的,胸口一阵酸涩苦楚。
当他和那个季雪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温柔体贴?
穿完鞋子,秦毅站起来,英俊的眉眼带着愠怒,叉腰训斥:“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一样,赶紧刷牙,今天还要去蒋爷爷那复诊。”
何以纯这次没有说什么,讷讷点头应了一声,心情浮沉的朝浴室走去。
秦毅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扬。
“淤红消得很快,丫头,现在碰不怎么疼了吧?”蒋爷爷笑着问何以纯。
何以纯笑着点头:“一点都不疼了,蒋爷爷,我现在可以适当锻炼吗?比如跑步什么的。”
蒋爷爷坐回诊桌上给她开了一些外敷的中药,眉眼慈祥的说:“可以。”转蓦看了一眼秦毅,对两人笑眯眯的说:“以后夫妻吵架斯文点,别不小心又摔了,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有失斯文。”
老人家只当那伤是两人吵架引起的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