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沉着脸不吭声,伸手一扯过她带进屋。
屋内的摆设极为细致传统,按照老祖宗的那行规矩摆置着,几乎找不出与时俱进的痕迹,比起外观的大气,屋内要显得古雅风韵,别有一番意境!
秦毅对这里很熟悉,带她走到厅堂里边的屏间,男主人坐在半圆的茶案上烧着水准备给客人沏茶,清俊的眉目抬起朝秦毅浅笑招呼:“你倒是会赶巧,要是晚一天,我估计已经在去云南的路上。”眉宇间随着笑意舒展流露出凛然正气。
客人坐在茶案对面的实木雕花圆凳上,秦毅和他说话的口吻带着几分敬重:“没想到你也有妥协的时候!”
“怎么说老爷子也让我逍遥自在了三十多年,全当报恩吧!”这个话题男主人点到即止,看向秦毅身旁沉默乖巧的何以纯:“听阿毅说你在找‘石崖茶’?”
何以纯本就拘束,被对方一问愣怔几秒才反应过来,点头:“恩。”
“好茶也不是只有‘石崖’,干嘛非要这个?”男主人往青瓷盖碗里放些许茶叶,看着她感兴趣的问。
何以纯笑道:“其实我以前在大学时加入过茶社,教我们学茶的老师说过这种茶长在悬崖顶边长年吸取日月精华,是一种极为灵气的茶,这种茶很适合调养中年人的身体,我婆婆今年总说睡眠质量极差,所以我才想起了这茶。”
男主人听完意兴阑珊的看向秦毅,似笑非笑的赞赏道:“能娶到你这种老婆,阿毅倒挺有福气。”
秦毅避开他的目光,直接开门见山道:“不是说要将私藏的‘石崖茶’卖给我吗?怎么还不拿出来?”
甄师哥像是听到了笑话般:“你听岔了吧?我只是说‘石崖茶’倒有私藏一些,可没说要卖给你!”
秦毅愣看着他,反应过来像是被人侮辱了一般黑着脸问:“甄新你什么意思?在电话里明明说好的,不然我千里迢迢跑这荒山野岭干嘛?”
男主人动作娴熟的沏着茶,动作轻缓又标致,如行云流水,声线懒散又惬意:“看来是我听岔了,我以为你千里迢迢来到这荒山野岭是为了看我这个同门师哥,唉,果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蛊。”调侃中又带着讽刺!
噗!何以纯被甄师哥的调调呛得终究没忍住的笑出来,意识到自己在主人面前失态连忙克制,抿紧的唇却隐隐上扬。
秦毅没想到他会赖账的跟自己打马虎眼,更因何以纯的笑声而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碍于他是同门师兄拉不下脸放肆,不由得放软口气:“师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把私藏的‘石崖茶’转卖给我,什么价位我都接受!”
甄新弯着嘴角却不表态,像没听到秦毅的话似的将泡好的茶送到何以纯面前,像长辈对待小辈般亲和:“一路赶过来渴了吧?先喝口茶润润喉。”
何以纯原本的拘束在这刻散个没影,对甄新印象极好,笑眯眯的乖巧道谢:“谢谢师哥!”喝了两口后,她亮着双眼问道:“这是野生普洱吧?”
甄新看向何以纯的目光带着些许赞赏:“品得出是多少年份的吗?”
这么明显的冷落让秦毅当场阴下脸,过门是客,他再不满也只能忍,沉默端起主人故意怠慢而没有送过来的茶,闷声不吭的喝着。
何以纯重新尝了两口,不确定的说:“虽然甘醇浓滑,可是看这汤色应该只有5个年份左右的吧?”
甄新清俊的眉舒开:“你的舌头挺灵活,虽然猜得不算精准倒也不离谱,这是03年的野生普洱,过了这个月正好有4个年头,一般人还以为这是有8个年头以上的茶。”
何以纯一被人夸就浑身不自在:“我这舌头哪行啊,都是瞎蒙的,我一开始其实是想说10个年头的,是突然间想起老师所说的普洱要察汤色辨别年份才慎重判断的,师哥你泡茶的功夫真利害,你都把这野生普洱给沏活了,这茶就算被人说有十个年份也不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