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姑娘笑道:“你就这般开不起玩笑?”望着金人骑兵,说道:“我们只待他们冲近,就转身向着山南跑去,他们纵马来追我们,可以为李姐姐他们争取些时间。”
陆云峣说道:“朝南跑去,都是山坡,金人骑马,我们只是被追上。拜托,我们只有两个人,又打不过他们。”
红玉姑娘道:“所以,应该先算计了他们的马匹,最起码让我们多跑远一些,燕小乙他们才会平安。”
陆云峣道:“如何算计?”
红玉姑娘道:“自然是火攻。”
陆云峣道:“战马素来惯常冒烟突火,却吓不住它。”
红玉姑娘道:“你这人,难道是一根筋儿吗?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陆云峣低下头:“我又不是将门后裔,哪懂什么兵法?你说怎么弄,我听你的便是。”
那伙金兵冲了一程,远远看见燕青等人爬上山去,议论道:“山上必然有许多避祸百姓,攀上山去,自然能掳掠不少。”
发力向前,跑近山脚,但见一男一女,在树影里逃命,射了几箭,树杈却又碍事,只是射不中,发声喊,下令一起纵马去追。
一名裨将谏道:“贺将军,再进不宜,恐有埋伏。”
贺将军笑道:“两个南蛮而已,有什么埋伏?数千宋兵,不也被我们杀散了?”
纵马去追,但见眼前道路,绵延布满枯枝干草,那两名男女掏出火折子,点起浓烟,转身再逃。
贺将军笑道:“这就是埋伏了。”
军马驯熟,冒烟突火而去,但听几声哀嘶,当先的几名战马,纷纷倒地,连那几名骑兵,也摔下道路,不住喊疼。
贺将军赶紧拢了马,下马看时,大怒道:“南蛮安敢如此,不捉了这两个南蛮,难消此恨!”
原来干草堆积,燃起浓烟,不过是障眼法,一些削尖的树木,却藏在草里,摆个锐角,战马前冲之际,速度迅疾,但被刺中,无不马蹄折断,摔倒在路边。
派兵士搬了柴草,清理道路,再度上马,向南直追,眼看追上,那男女转身冲着山上爬去,贺将军见山势险峻,弃了马匹,一齐上山搜捕而去。
陆云峣和红玉姑娘只顾攀爬,爬了一会儿,叫声苦,原来他们不通地理,却爬上了一座尖顶山,三面俱是悬崖,金兵们又呐喊着爬上来,只是没处躲。陆云峣叹气道:“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红玉姑娘笑道:“死则死矣,你叹气什么?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陆云峣见她说的豪烈,反而自惭形秽起来,折断一颗松木,从包裹里拿出短刀,削个尖出来,把刀递给红玉姑娘:“你拿着防身,我倒下之前,绝不让金人上来一个。”
金人爬到山顶,道路变窄,只容得下三五人行走,但听大喝一声,山上岩石后跳出陆云峣来,手起一棍,棍尖正刺中咽喉,再左右抖了两棍,把另外两个扫下悬崖,金兵猝不及防,略退一退,陆云峣背起死尸,快速跃回岩下,一阵箭羽,纷纷射在尸体上,插满了十几支。
陆云峣冲着红玉姑娘一笑:“我杀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搞死了三个,我们已经赚了。”
红玉姑娘也是高兴:“若宋人人人如此,金狗怎么可能打过黄河?明知是死,却不敢拼命,只是伏地乞降,脑袋只是白白被人砍了去。”
陆云峣去金兵腰间,摸出一把弓,解下箭囊,原来金兵人人善射,弓箭是必备之物,却被陆云峣缴获,还不忘叹气说:“只是可惜了他手中那把胡刀,没能抢回来。”
金兵整顿队伍,再攻上来,陆云峣倚着岩石作为屏障,弯弓射去,连放三箭,无不中者。金人再度略退,调集盾牌,挡在前面,又来冲锋。
陆云峣再射了几箭,那些金兵见箭矢过来,都蹲住了,盾牌护住全身,只是毫发无损,陆云峣笑道:“已经赚了四个,足够了。”
抡起松木棍,大喝跳出,使出棍棒绝学,仗着力大,连盾都给打飞了,金兵们猝不及防,中者无不骨骼碎裂,倒落悬崖。
终于恼了贺将军,亲自赶到前队,用盾牌摆个阵势,招呼兵士,就路边搬运柴草,远远抛在岩石后面,陆云峣几次想去搬开柴草,刚一露面,就被乱箭射回,亏得他有啮镞法,方才没有被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