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放我出来。&rdo;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众人听清楚了,虽然有些变调,但这是生死眼的声音。
&ldo;眼爷……你在哪?&rdo;蚯蚓王猛然想起他们三人中,他是走在最前的,生死眼次之,而他的弟子小九则在最后,自己在这看到了已经失踪多年的师傅土龙孙,小九莫明其妙地进了棺中还穿上了金缕玉衣,而原本应在二人中间的生死眼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让他惶惶不安,象他这样的摸金校尉原本就迷信多疑,这时更是忍不住念叼道:&ldo;眼爷,如果你已遇了不幸,在天之灵千万不要不得难我们,你也知道我们摸金发丘的苦处……&rdo;
&ldo;我还没死!&rdo;生死眼吼了一声,随着他这声音,那棺椁再次抖了一下,胡海这不信邪的立刻反应过来,他用力将棺椁推开,然后,在棺椁下的基座现出一个一人深的洞来。
&ldo;我靠,眼爷,你放着楼梯不走钻起洞来了?&rdo;伸手将灰头土脸的生死眼拉了出来,胡海嘴巴却不放过挖苦的机会。
生死眼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用锐利的目光扫了张许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张许心中猛然一跳,仿佛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就这么赤裸裸袒露于他眼前一般。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张许退了一步,有意无意地躲在了孟楼的身后。
&ldo;这铜雀台里有些机关……&rdo;生死眼又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他只说了一句,然后目光发直地盯着棺椁:&ldo;那……那……&rdo;
为了让他能从基座下钻出来,胡海将棺椁移开了两米左右,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生死眼身上,因此忽视了棺椁中发生的变化。就是这短短的时间里,那棺椁中生出了几根乌黑的茎杆,在茎杆顶端还有几片小小的墨绿色叶子。就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这茎杆迅速长高,很快由只有几分米长到近一人高,那顶端的墨绿色夜子也展开变大,竟然和莲叶一般团团如扇!
&ldo;我靠,这是变戏法么?&rdo;胡海看得毛骨悚然,不禁出声问道。
生死眼凑过去看了棺椁中一眼,脸色变得更加可怖,他指着椁中说道:&ldo;血池莲?&rdo;
孟楼也伸过头去,发现那原本积在椁底的泥垢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滩有如鲜血的液体。探灯的照射下,这些液体轻轻地荡漾着,即使有防毒面具,可是孟楼还是感觉到一股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ldo;什么是血池莲?&rdo;胡海不解地问道。
&ldo;这东西就是血池莲……原本应生长在血池地狱中的东西,见之者……必死,必死!&rdo;蚯蚓王梦呓般地说道。
&ldo;胡说九道,哪有那么邪乎的东西。&rdo;胡海抓起了工兵铲:&ldo;看我把它铲掉。&rdo;
&ldo;别动,剧毒!&rdo;生死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的莽撞行为制止住。
&ldo;啊!&rdo;张许轻轻低呼了声,就在胡海与蚯蚓王简单的对话里,又一根茎杆从棺中的液体里长了出来,与其余茎杆顶端顶着墨绿色的莲叶不同,这根茎杆的顶端是一个鸡蛋大小的苞苞,随着茎杆的迅速长高,这苞苞也迅速变大,当茎杆停止生长时,它已经长得有如篮球大小,很明显,这就是血池莲的花了。
众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诡异的变化,胡海咽了口口水,轻声问道:&ldo;接下来会怎么样?&rdo;
生死眼没有回答,也无须回答,众人看着那花苞一瓣瓣打开,最后彻底绽放。这血池莲花如其名,颜色是鲜血般殷红,花苞中间的花蕊非常长,探灯的光照射下,闪烁出半透明的光泽,与他们在那怪物的肚子里看到黑毛尸吸血时的管子倒有几分相象。一想到这个,孟楼就觉得身上发冷,淡淡的白霜再次结满了他的眉角。
血池莲的花蕊很快就褪下,露出里面的&ldo;莲蓬&rdo;来,与其说那是&ldo;莲蓬&rdo;,倒不如说是一颗人头,而且,这人头有须发有五官,一开始五官还显得模糊,随着花蕊的完全褪落,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蚯蚓王失声喊道:&ldo;小九!&rdo;
这血池莲中结出的人头,正是他那已经断气了的徒弟&ldo;小九!&rdo;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叫声,那莲蓬侧着颤了颤,将面部正对着他,众人心中一阵发紧,因为他们似乎看到那人头莲蓬的脸上动了动,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来。这诡异的微笑,正是孟楼和胡海所熟悉的,他们在去神农寨的一路上多次见过的笑容!
孟楼正惊恐的时候,一只血淋淋的手轻轻搭上了他的右腿,他啊的一声,一脚将那只手踢开,仔细一看,却发现是荷恩。
这老头还没有死?
荷恩是唯一一个没有戴防毒面具的人,他慢慢站了起来,胸脯动也不动,似乎没有任何呼吸。他突然苏醒吓了众人一跳,因此两三只探灯都照在他的脸上,孟楼发觉他的眼神发直,那么强烈的探灯直射下,他竟然不伸手护眼,甚至眼睛里还反射出血红的光芒。
&ldo;他……他……&rdo;
孟楼刚想警告众人,就听到蚯蚓王与张许同时叫出声:&ldo;小心!&rdo;
几乎是不假思索,孟楼侧身闪开,在他身后,一阵金玉交击的声音响起,那已经气绝了的小九竟然站了起来!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孟楼被吓得心脏狂跳不止,他刚才也试过小九的鼻息,他确实是断了气的,难道说真的发生了&ldo;尸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