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州,官道。
“驾!驾!”
远远传来的呼喝之声卷着一缕风尘呼啸而过,马车之中的杨季修正享受着夕阳西下的美色,不由微微出神。
“王爷,从鄞州转小道去往金州会节省三日路程,您是继续走官道,还是抄近道?”
车夫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问到。
杨季修闻言,懒懒答道,“走小道吧。”
“好嘞王爷,您可坐稳了。”
“对了。小道之上有住宿之处吗?”
杨季修接着问到。
车夫笑道,“您放心吧,那条路我熟,有客栈的。”
闻言,杨季修缓缓点头,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斜阳下的山林。
马车进入鄞州,歇息一晚之后从南门出城,在官道上大约跑了两个时辰,而后转入了一条羊肠小道。
此路虽不及官道宽敞,但好在能容下马车,马儿跑得起劲,不多时便将官道甩在了远处消失不见。
一路颠簸大约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车夫朝身后看了一眼,见杨季修已经有了倦意,当即轻声叫到,“王爷,还有一会儿就到客栈了,您可别睡着了。”
杨季修闻言振神,“嗯,知道了。”
马车再跑了一阵,不远处出现一个酒幔,上书“旬阳客栈”四个楷字。
到了客栈,杨季修已然困得不行,急急让掌柜的给自己找间干净的房间,而后便躺了下去。
不多时,房间之中便传来了粗重的喘气之声。
待得月色朦胧,客栈四周一片死静,犹如坟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一道黑影跃过客栈房顶,消失在阴影之中。
而后,只见杨季修的房门忽的被缓缓退开,却没发出丝毫声响。
接着点点月光可以看见,黑影手中有寒芒闪耀,正缓缓逼近床上的杨季修。
可是杨季修却如睡死一般,丝毫没有察觉。
黑影停步仔细听了一下杨季修的呼吸,这才又向前靠去。
来到窗前,黑影借着月光瞅见床上的杨季修已然睡熟,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当即将手中寒芒扬了起来。
就在寒芒闪烁即将刺下去的时候,黑影忽的感觉到腰间传来一阵冷冷的感觉。
待他低头看去,只见床上的杨季修似乎动都没有动过,而他的一只手正握着一柄匕首抵在了自己腰间。
“你……”
“你说,你的匕首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床上的杨季修忽的冷冷道,随即缓缓站了起来。
“我并不觉得你有多聪明,反而,我觉得你很愚蠢。”
杨季修扔掉黑影手中的匕首,淡淡道。
“为何?”
黑影似乎不解,但仍是有恃无恐的看着杨季修。
杨季修走到窗户便四下看了一眼,转身道,“你以为你易容成车夫我就不认识你了?”
说着,杨季修抬手示意黑影把面罩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