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子,竟然害怕把心脏跳坏,重重捂住胸口。过了好久才缓下来,这才开口问夏枫:“你真认为阿克巴会打回来。”
“当然,连巴依都说亚格拉斯的位置坐不长久,难道少爷的见识还不如他?”夏枫信口胡诌。
又道:“如果他真有定国安邦之能,岂会做出暗扣外商作人质的卑贱事儿?少爷,他自己也没信心的,你何苦跟着。他只是会打仗罢了,不见得懂治国之道,你觉得他可以蹦哒多久?占领这边大半月了,不是说趁胜追击吗,怎么现在还没敢攻啊?少爷,这个世界上,只有智慧才是永恒不变的财富,阿克巴有,亚格拉斯真没有。如果随便一个邦王都如阿克巴一般,印度为何几百年来都是土邦割据?”
拉贾尼不知不觉,点了五次脑袋。说到智慧和财富,他怔怔地看着夏枫:面前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见他听了进去,夏枫接着道:“现在这种机会可不是说遇就能遇上的,阿拉哈巴德上次打仗是十几年前吧,那时您多大?失去这次机会,难道你要等到你的儿子再去把握吗?提着脑袋上战争,只要不怕死的武夫都可以。但是,兵不血刃地为阿克巴帝王扫去后顾之忧,如此大功,想让帝王陛下不知道你的名字都难。少爷是个聪明人,想想这其中的利益有多大?”
拉贾尼初始的反抗之心,如今只剩下三分。
夏枫绞尽脑汁,又把传中说的那个嫡子迪让也拿出来讲;还有那要三磅金子的妹夫。。。。。。
这味药下得极为对症,拉贾尼的顾虑几乎全消。
“少爷!如果外国商团愿意跟着我们行动,肯定会付给您大把的银子,那将是我们去坎普尔重开作坊的启动资金!我试着去联系,说不定真能说服他们。”
“好!”拉贾尼猛地站起,大脑刚才急速运转,一时有些缺血,在栽下去的途中被夏枫一只手掌就稳稳扶住。
激动的拉贾尼丝毫没感到奇怪,说道:“我想,父亲铁定不会同意。看来只有对外宣布与他决裂了。”
“那倒不用,在走之前一切照旧。待去到新城安顿时,才跟当地官员如此说。还有,咱们的拉贾蛋卷可以找个冤大头转让出去,又多出一笔银子。”
“对!作坊也不要啦!”拉贾尼眼冒精光,神色复杂地看着夏枫:“你真是神主派来的福星,如果这次成功了,我人生中最大的梦想就达到了。”
梦想?看不出来,他竟还有梦想:“少爷,这不是梦想,这是你心底的*。”见拉贾尼眉毛一拧,很是不赞同,夏枫笑道:“你的*是超过迪让,但他算什么?他就是母亲的出身好而已,要是比才干,他哪点比得上你?少爷,我告诉你一句圣言: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就看你能不能跳好人生这场舞,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迪让根本不配作你的对手。总之,我俩拴在一块儿,绝不会害你。”
拉贾尼这辈子都没得过如此夸奖,仿佛已经看到洗脑高手给他描绘的锦绣未来。。。。。。尽管那句所谓的圣言,他从来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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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应了那句老话,计划没有变化快。
夏枫想到终于能换一个环境去到大城市,就激动不已。快五个月了,一步步走来着实不容易啊。我要感谢唐轩之,是他给了我契机;还要感谢死去的哈特,是他送上了至胜关键;更要感谢刹帝利老太,让我知道,印度不止神油厉害,这毒。药也厉害。
夏枫忙着发表获奖感言,唐轩之却突然晕倒在一条小巷子里,身边立即围上四五条野狗。再强的汉子也经不起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昨天晚上,他潜在神庙一夜,毫无收获。为了让夏枫全力付出,必须先给足诚意,要为她探得有用的信息。为什么仅见过一面就那么相信她,他自己找不到原因,虽然那姑娘与众不同,但这也完全不是他以往的风格呀。
此刻终于支撑不住,勉强翻过几重高墙,一见没有危险,心下一松就睡死过去。
朱掌柜今天打发掉前来“亲切慰问”的第三波客人,气得满嘴生起燎泡。加之又有两天没见到他家公子,忧虑万分,还被商队里的各家掌柜们问得心烦意乱,这一急之下,终于病倒了。
夜幕降临。
唐轩之猛地睁开眼睛,反手一抓,只听“呃呜”一声,最近的那只黄毛大狗瞬间毙命,其余的四散逃开,汪都不敢汪一声。这些畜生的直觉比人厉害多了,明白惹不起这个人类,要不然也不会守在他身边大半天都不敢轻举妄动。
唐轩之把焉皮耷耷的死狗抗在肩上,揉了揉眼睛,眼看天色已黑,抄着隐蔽小道再次来到夏枫的甘蔗工坊。
“姑娘,能不能介绍个可以烤肉的地方?这镇上到处是人,就连河边都是。我实在无福消受贵地美食,营里又不准生火,我都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他把死狗扔在地上,看见夏枫的反应很是激烈,忙问:“怎么?难道这狗也是你们的神明?别吐呀,好好好。。。我马上拿走。”
夏枫一边抱着胃连连摆手,一边费劲说道:“没事没事,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儿。你别提烤肉俩字就好,等我缓一会儿,一会儿就行,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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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枫工坊出来后,唐轩之感觉自己脚下生辉,同时隐隐伴着一丝挫败感,“那小家伙,当真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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