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抱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街上这么多人看着,李飒略显尴尬,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被母亲抱着。
“母亲,有些紧。”
“哦,哦”被李飒提醒了,可杨婉觉得自己的力气一点也不大呀,抬头看着面色微红的李飒,立马就明白了,轻笑一声,“你这孩子,别的没学到,还学会了害羞,母亲抱你一下怎么了。”
“咳咳”李飒非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您老人家就算知道,也别说出来嘛。”
“哎……”杨婉叹了口气,孩子终归是大了。摸了摸李飒的脸庞,“变高了,变瘦了也变黑了,小飒你在那边是不是很吃苦?”
李飒可没觉得自己变瘦变黑了,不过在母亲眼里,哪怕是你出去一天,总会觉得你变瘦了,李飒当然不会计较这个问题。
小月见李飒与杨婉已经分开了,立马颠颠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杨婉,“夫人,小月好想你。”
杨婉看着怀中眼眶红红的小丫头,宠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杨婉一直把小月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要是随便派一个丫头过去,指不定李飒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只能委屈了这个丫头。
杨婉带有愧疚的说道:“小月乖,夫人也想你,你告诉我在外面小飒有没有欺负你,夫人给你做主。”
听到这话,小丫头瞬间就变得眉开眼笑,李飒不得不感慨女人翻脸果然比翻书快。小月贼贼的看着李飒,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有啊,当然有了。”
小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飒从后背拎着衣领拽到自己身边来,李飒用力弹了一下小月的额头,狠狠的说道:“你这丫头,没心没肺了是吧,白给你吃了那么多东西了。”
小月揉了揉刚刚被李飒弹的地方,嘟喃道:“夫人你看,少爷又欺负我了。”
“嘿”李飒双手抱着胸,“你再仔细想想少爷有没有欺负你,这京城的小吃呀,可比东郡多很多!”
一听到吃,小月双眼发亮,连忙改口道:“没有没有,少爷从来没欺负小月,少爷对小月可好啦。”
李飒被小月的“毫无底线”给醉到了。
杨婉看着嬉笑的两个人,嘴角也是浮现出微笑,“看来小飒是真的变了,以前虽说自己把小月当成女儿,但李飒从来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小月顶多也就能做到不理不睬,那会像这样,真心的把她当妹妹一样。”
杨婉打住话题,“好了,我们一起进府吧,进去好好说,别总是站在外面”
一行人进府去了,李飒叫人将马车里的东西都搬到自家仓库里去了,期间杨婉也问起里面是什么东西,小月赶紧竖起耳朵凑了过来,谁知道李飒就是不说,说等生日那天就知道了。
杨婉将李飒带到他原来的房间了,“你要求都比别人要任性,为娘怕你有一天回来住的不舒服,自你走后就没用动你的房间。”她还有一句没说,就是她每天都会来帮李飒打扫房间。
李飒尴尬的摸摸头,“那时候不懂事,还希望娘别见怪。”
杨婉站起身来,又一次抱住李飒,现在的李飒终于明白了小安有时候的心情了,原来自己一言不合就开撩是和自己母亲学的,一言不合就开抱。
杨婉觉得李飒是真的变了,从根本里变了,这是她期盼了十六年的事情,想当初她为了阻止她丈夫让李飒去东郡不知道说了多少话,最后逼得丈夫实在无奈,说出让李飒去东郡的真正目的是躲避这场权利之争。她也知道李飒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继续待在京城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当枪使,到时候不仅仅是他自己有麻烦,恐怕整个李家都会有麻烦。
现在想想如果李飒去一趟东郡,就能浪子回头的话,那时候还阻拦什么,早就把他送过去了。
想到这里,杨婉突然想到,根据小月的来信,她儿子好像在东郡给自己找了个儿媳妇,孩子毕竟大了,杨婉笑嘻嘻的说道:“小飒,怎么这一次没有将小安姑娘带过来?为娘不是在信中和你说过了嘛,带回来给我和你父亲看看,她是一个好姑娘,我和你父亲也不是古板之人,只要你喜欢,我和你父亲不会阻拦的,也没有什么门第之见,要是真的有门第之见,全天下估计也就林家的那个丫头配的上你。”
李飒有点汗颜,看来母亲应该查过小安了,而且貌似对她很满意,当时这一次貌似真的不能带她过来,李飒脸色变得正经起来,“母亲,听说这一次是陛下传口谕让我回来的,是您请求陛下的吗?”
说起这件事情她还真的有点疑惑,外人肯定都以为是她思念儿子,所以才找她的皇帝哥哥下口谕,召李飒回来给她祝寿,可这一次真的不是她,“为娘只和你父亲说过,不过你父亲没有答应,所以为娘就放弃了,谁知道过来今天陛下让杨威来府上说的。”
听到自己的母亲这样说,李飒心头不好的预感又浓郁了一份,看来这次他没有猜错,既然不是母亲的要求,那么这次召回一定是有什么古怪在里面,可究竟是什么呢?杨威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按道理他不应该被人注意到的?
“小飒,小飒,你不舒服吗?”杨婉看李飒眉头紧皱,还以为他旅游劳顿,身体不适。
李飒被杨婉唤醒,笑着摇了摇头,也可能是他杞人忧天,说不定皇上是一个很体贴的人,皇上以前和自己母亲的关系也非常不错,可能是他想到了母亲很思念我,所以才命令父亲召回我,现在还是享受这一份温暖吧。
杨婉好像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飒,你先去洗个澡吧,你父亲好像快要回来了,你到时候乖一点,争取让你父亲看到你的改变,别让他在赶你到东郡去了。”
“什么父亲要回来?”李飒惊讶的问道,他好像很害怕,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就好像是孩子的天性,对父亲有一份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