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琥起床看小白,还好,金米没发别的,只说早上来接他。算算时间还能睡五个小时。他上好闹钟,咕隆咽下大口水,仍觉意犹未尽。下次再和宝贝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没分开,已经感觉万分不舍。
清晨,闹钟一响鲍琥就醒来,顺手关了闹铃。等他洗完澡,旁边人仍睡得香。
他换好褐色斜纹西装,头发梳上去喷定型水,片刻间,慵懒气质换成雌雄莫辩。没有刘海遮掩,精致五官毕露无遗。在西装线条的映衬下,俊俏脸庞多了几分距离感。
这家伙平日不收拾,一打扮起来,又贵气又骚气。简直男女通杀。
鲍琥微微仰起脖子,修长的指扣上最上头一颗扣子,然后提了提白衬衫领,比西服领高出半厘米。穿上正装的他,宛如变了一个人。
安逸悄悄闭上眼。她不喜欢分别,每次分别都得难受。
鲍琥打理好自己,弯腰捡起地上的大熊,“我不在,你才可以当我的替身。”
他将大熊放到自己躺过的地方,又将黑卡放在桌面显眼处。跟着走回床边,嘴在安逸额头一点,利落转身。
七月十号,鲍琥飞上海,录制大型歌手竞演节目《谁最动听》。同时,十五号还有另一档名嘴访谈。再之后有个游戏代言,得穿古装拍广告。
所到之处都是欢呼和围观。鲍琥不敢暴躁,人山人海都是衣食父母,得罪不起。进出上海最豪华的酒店,他真正体会到红的滋味。司机、助理、保姆车全配上,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被金米分配出去。余下四个小时,只能用来睡觉。
鲍琥每天累到心烦。但想到媳妇金贵,想到五年之后结婚,结婚要买房买车,一切不痛快都能忍下。
访谈在歌唱节目前播出,效果很好。这个才貌双全的年轻人才23岁,高颜值,歌艺又佳,且在采访中彬彬有礼,脾气似乎十分温和。
别说主持人吃惊,金米也惊个够呛。像这种刚蹿红的爱豆,由贫乍富,基本没有不飘的。鲍琥脾气之前就坏,他早做足心理准备要承受他的暴躁。
结果,他不仅没飘,反而比以前谦逊、好相处。金米想不明白,只能将原因归在失恋这件事上。一定是失恋,压抑住他成名的快乐。
采访视频一播出,转发量破万,对新人而言,已是非常亮眼的流量。短短一两个月,鲍琥真的走上花路。银行卡余额蹭蹭蹭刷新,从六位数飙到七位数。
赶回d都已是九月。日光好到透明,万里无云,天空纯净。天气依旧炎热,只是季节上已实现大跨越,一下从夏天到秋天。
他和媳妇分开了俩月。
鲍琥坐在后排,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还在想,到底分开了多少天。54天还是55天,算不清,反正感觉像分开一个世纪。
司机直接将车开进明珠苑。鲍琥觉出这地很不一般,直起腰左右看,“这是哪?”
“这是明珠苑。福康家园你以后不能再住了。”金米带出一个红星,说话比从前更有气势。连个前情提要都没,一句话通知鲍琥:他已经搬了家。
到了f座门口,两人一同推门下车。
“过来。”金米示意他往鹅卵石小径走。里边是小花园,一眼能看见镂空秋千椅歇在紫藤萝中,安安静静。
“怎么了?”鲍琥有点怵,把他支到这里来,是要说什么悄悄话。结果,还真怕什么来什么。
“你跟安逸分手没?”金米停在紫藤架下,转身冲着他。
鲍琥嗯了声,心却跳个不停。妈妈咪呀,实在没底气,他不会撒谎啊!
金米眼里浮上一层阴霾,语气重若千钧:“到底分没分?别想糊弄我!”
鲍琥猛一抬头,蹦出安逸教他的那句话:“她说,有梦想是一件快乐的事,她愿意让我追梦。”这句话代表什么,分还是没分,他说不清。
没想到,金米像是懂了,而且脸色温和许多。“这姑娘不错。”怔了怔,又问:“安逸还在那上班吗?还住溪水湾?”
“嗯。”鲍琥垂下脑袋,用力去踩鹅卵石上的藤萝花,行径无聊得就像熊孩子。
“那就替她多交几年房租,让她继续住着。算弥补吧。”
结果和媳妇预计的,八九不离十。鲍琥暗舒一口气,这种精明人,只有媳妇那种学人类学的脑子才能应付。他故意往右边看,以免露出马脚。
远远可见一排粉色小洋房,掩映在藤萝之间。近一点的青草坪附近,点缀着湖水和花园。草坪外是儿童乐园。
这就是邵林说的,低调奢华的明珠苑?死亡芭比粉外墙?
眺望一眼后,鲍琥炒鸡想哭。他快两月没见到媳妇。不仅如此,视频没敢发,电话也没敢打。因为身边总有人。唯一的自由时刻,就是去洗手间,坐在马桶上他才能给媳妇发消息。那叫一个惨,比在韩国受训还惨。韩国至少还有间杂物房。
说完私事,两人准备进楼里。
“这里很贵吧?”鲍琥想起一件事,之前影子定位显示,媳妇搬家那天来过明珠苑。时间隔太久,都忘了问问。
“没事,有公司承担。主要住这方便,进进出出都是明星。我也和你一起住,免得你犯错。”
真是个不幸的消息。说白了就是要监控他。考虑到钱,鲍琥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