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濠第一次看到秦子迁会流泪,小时候他是许多人眼中离经叛道,不可一世,什么都不在乎的秦家大少。
他替秦子迁难过,他已经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了,再这样下去,真怕他会不会疯掉。
无处可去的颜裴在酒店暂时住了下去。
在酒店待了一段日子,她想起了很多事,有姐姐的,有秦子迁的。
她在想,如果姐姐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姐姐,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最近越来越吃不下饭,有时候才吃了几口,胃就特别的不舒服,吐了干干净净。
颜裴瘫坐在沙发上,轻轻捂着小腹,这个孩子看来怕是不能留着了。
第二天,她去了一趟医院。
检查完后,医生很是遗憾地对她说,“你体质不大好,要是把这胎打掉了,以后就很难怀上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颜裴当时怔了良久,喃喃着说,“我还没有结婚。”
医生看着失魂落魄的她,一目明了,在医院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情作为医生来说,已经可以看淡许多了。
在医生的安排下,颜裴躺在了冰凉的手术台上。
当医生准备器械,咣咣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回响着,一想到那冰凉的器械将会在她身体里无情地翻搅,结束那小生命时,莫名的,颜裴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在麻醉针没打下去前,她如惊慌的兔子般从病床上跳了起来,从手术室里落荒而逃。
她跑到了洗手间里,趴在洗手池上,吐个稀里华啦,整个人都要虚脱。
四个月,按理说,妊娠反应会有缓解,一般情况下不会再呕吐了。
颜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还是像前三个月那样,吃什么吐什么。
缓回神,她洗了把脸,恢复力气,才扶着墙慢慢走出来。
医院走廊,到处有药水的味道,她不喜欢闻这种味道,闻着就想吐。
颜裴加快脚步,正要下楼时,背后突然受到一股重力的袭击,颜裴猝不及防,人就往下倒。
身体往下滚了两级梯,膝盖瞌在楼梯上,一阵麻痛。
尖叫之余,求生的本能,让她眼疾手快地抓住楼梯扶手,才稳住往下滚的身体。
她惊魂未定地护着腹部,脸色苍白地回头一看,一道人影迅速消失在拐角处,根本来不及看清。
颜裴站起来,本能想追出去,可是腹部传来一阵阵痛,她不得不蹲坐在楼梯上,喘着气,光洁的额头泌出密密的
汗水。
“医生,医生……”她虚弱地唤着。
幸好,经过的人听到她虚弱的喊声,看到她这种情况,急忙喊来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