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又彤对陈漾别的不了解,他眼神一变,她就知道他肚子里存的什么坏水儿。眼露慌张,杜又彤:“松手,出去!”陈漾纹丝不动。杜又彤不喜欢这个姿势,企图用膝盖顶陈漾,陈漾大手扣住杜又彤的腿,低声叫道:“又又…”杜又彤怕极了,尤其陈漾用这种口吻喊她名字的时候,她重新开始挣扎,陈漾喉结一滚,突然垂下头。“陈漾…”杜又彤偏头,缩颈,闭眼。陈漾却没有强吻她,而是把脸埋在她脖颈处,杜又彤感受到陈漾浑身绷得像石头,他喘着粗气,呼吸灼烧。还是两个人,还是锁起门的房子里,杜又彤想起五年前,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哭了,骂了,求了,说什么都不管用,陈漾就像疯了一样。如果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陈漾绷着,杜又彤缩着,两人一上一下,不知过了多久,杜又彤先是觉得手腕一松,下一秒,陈漾从她身上下去,转身往外走,把门带上。杜又彤还是缩在床上,很久都没动,大难不死,余惊未退。他们不再是兄妹晚些时候,杜又彤手机响,陈漾发来的消息:【给你订了外卖,在门口,出来拿】杜又彤开门,果然看到门前外卖袋,正餐,水果,甜品,还有药。一顿吃饱全天不饿,时间一蹉跎就到了晚上,杜又彤想洗澡。在自己家,洗自己,这根本就不叫事儿,可如果同一屋檐下还住着一条恶犬呢?杜又彤搬到这里快两年了,都不知道主卧还有钥匙,陈漾也不知打哪儿找到的,能找到主卧的,就能找到洗手间的。杜又彤熬着,熬到后半夜一点多,这才鬼鬼祟祟的进了洗手间,锁门,还拿了把椅子顶住。洗完澡匆匆回房,杜又彤第一件事儿就是锁门,第二件事儿就是用椅子再把主卧的门顶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再睁眼,还是陈漾的短信:【吃的在门口】陈漾一天给杜又彤订三餐,三餐都在主卧门口,两人一晃四天没见着面,杜又彤刚开始还唏嘘陈漾做饭只能做一顿,估计他自己都吃不下。待到后来才发觉,她这是坐牢还是当狗啊,陈漾每天按时按点精准投喂,养狗还得出去放个风呢吧。于是在第四天,杜又彤跨过门口的外卖,径直往客厅方向走,沙发没人,餐厅没人,阳台也没人,整个区域像是没人活动过。杜又彤视线落在紧闭的客卧房门上,第一反应是想跑,趁着陈漾不在,赶紧撤,可两秒后反过劲儿来,这不是她家吗?杜又彤瞪了房门几秒,转身回主卧,吃饭。第五天早上,杜又彤按时起床,拿起手机,欸?没有陈漾的短信。杜又彤纳闷儿,下床开门,门口空空如也。来到客厅,跟昨天看到时的景象一模一样,不是没人活动过,是压根儿就没人。杜又彤来到客卧门口,按下门把手,房内没开窗帘,黑漆漆的,但是有人味儿。杜又彤很快看到床上人,趴在那里,没穿衣服,很宽的肩膀,被子只盖住中间一截,腿也在外露着。心跳漏了一拍,杜又彤当即关上门就走,可走了几步猛然停住,不对劲儿。重新折回客卧,杜又彤站在门口喊:“陈漾。”床上人没反应。杜又彤蹙眉,声音提高:“陈漾。”还是没反应。杜又彤大着胆子走到床边,伸手推他胳膊,“陈漾…”“唔…”趴着的男人要死不活,杜又彤也感受到短暂碰触下,陈漾的皮肤有多热。蹙眉,杜又彤问:“你怎么了?”“嗯…”陈漾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杜又彤脑袋里不禁出现一些旁门左道,比如陈漾打那个打久了,打到虚,或者偷偷摸摸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搞到发烧。顿时一脸晦气,杜又彤道:“你干什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陈漾费力动了动手臂,翻身都像植物人刚刚痊愈,待他躺平,杜又彤看到他脸上都是汗,垂在床边的左手手腕,红的更加明显,上面的水泡破了,生出很多红点。杜又彤顿时很慌:“你是不是手腕感染了啊?”陈漾闭着眼,声音沙哑:“小点儿声,不会传染。”杜又彤蹙眉:“你这样几天了?”陈漾:“我有点儿累,你自己订餐吧。”杜又彤:“你赶紧起来去医院。”陈漾:“……”杜又彤:“陈漾,我说话你听没听见,我让你赶紧起来…”她看陈漾是不想要这手爪子了。陈漾烧的糊涂,唇边很轻的呓语:“我死了更好,你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