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一生这一次。
一次,这一生。
洛如琢盯着那磁带,许久,又看向他,沤红的眼圈里夹杂着恨意与痛,却只忽而,惨烈地大笑起来。
&ldo;钟礼扬、钟礼扬,他就连死了,留一样东西给我,也都是威胁我、让我们洛家绝种,好,很好,你跟你爸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rdo;
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似哭似笑。
钟邵奇面无表情,将手里的磁带对准桌角‐‐
&ldo;把磁带给我!&rdo;
霍然,却被人劈手夺过。
甚至没有一丝阻拦的意思,他早料到这个结果。
洛如琢将磁带死死抱在怀里。
&ldo;你舅舅已经帮一珩找了替罪羊,带他回日本,&rdo;她笑中带泪,指着门口,&ldo;你要是找得到,就去找,就去找!&rdo;
陈昭盯着钟邵奇。
钟邵奇亦沉默着看向她,很深很深地看向她,末了,扭过头去,平举右手,看向洛如琢。
他的右手中央,是一条横亘始终的疤痕。
&ldo;你错了,妈,我跟钟礼扬有一件事,永远都会不同。&rdo;
&ldo;……&rdo;
&ldo;我要保护的人,会保护一辈子‐‐就像我十七岁那年,妈,圣诞夜那天晚上,你问我&lso;是不是一定要走&rso;,我回答你说,&lso;是&rso;。&rdo;
一定要走。
一定不能食言。
一定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雪夜里,听着圣诞歌一个个都停息,而没有哪怕一首,是为她放着。
要保护她,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ldo;看来您不会来参加我的婚礼,所以,誓词,您听听就好,&rdo;他拉住陈昭的手,低下头,&ldo;好了,昭昭,我们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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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
洛宅一层,视线昏暗,没有一盏薄灯点亮。
餐桌上,只放着一台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老式收音机,和一碟已经冷透了的苹果派。
洛如琢坐在餐桌边,手里把玩着那盒磁带。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