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丫头说得在理。”林氏在京的族老当即赞道。
根本就不用林绿氏安排吩咐,立即就有族人表示明儿就出发回苏州把这好消息传回去,让苏州城其他的家族看看,他们林家又要出能人了。
林绿氏只顾着一个劲儿地高兴,林琦却是低语感慨了一句,“真是穷在闹市没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趋炎附势乃人之常情,在林栋没有高中状元之前,族里就有不少族人把产业挂在他名下好避税,现在林栋成了状元,族人能得到的好处也会更多,难怪更为积级。
千盼万盼,终于把林栋给盼回来了,林绿氏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一如林珑那般忍不住热泪盈眶,终于苦尽甘来。
“栋哥儿,先别下来,让二娘好好再看看。”她上前轻声道,站在马前就这样痴痴地看着自己一直守护着的孩子,一如权美环这般,她自然而然地把林栋与林则的影子重叠起来。
这么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一如记忆那般,从来不曾褪色。
林栋也听话地没有下马,继续骑在马上由自家二娘打量,他知道这一刻林绿氏必是万分感慨。
“真好,真好……”林绿氏高兴得语无伦次。
好半晌,母子二人都这样对视着。
权美环早就心酸地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这是她的亲生儿子,荣耀却给了别人,这比剜她的心还要痛,偏她连指责的话都没有资格说。
最后还是林氏族人出声,林栋方才从马上下来给族中长辈见礼,中了状元要更谦虚才行,不然一顶高傲狂妄自大的帽子就罩在他的头顶上。
鞭炮声大响,高兴坏了的林氏族人簇拥着林栋进府祭祖。
林绿氏身为主母,脚下生风地在前面走着。
倒是林琦和权美环落在后面,包括林璃,出嫁女自然没有这祭祖的资格,就算是林珑在这儿也亦然。
只是在祭祖之时,却杀出了个程咬金。
林创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林家下人,一脸倨傲地走进来,看了眼风光无限的林栋,冷笑道,“当了状元就不认叔父了?这么大件喜事也不派个人通知叔父,成何体统?”
越是后悔当年的行径,他就越不要脸面,活到这份上他方才明白,自己为何要那般清高?人生说来就是那么一回事,若是当年自己能想得明白,攀上这姐弟仨,只怕现在也过着人上人的日子。
林余氏也领着儿子林枢表情不善地跟在林创的身后,她就是要来分一杯羹,血缘亲情是斩不断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权美环,连这个不要脸面的贱人都能得到原谅,他们身为亲叔父婶母,为何就不能得到原谅?
思及此,她更是挺直腰杆,自己再怎么说也比再嫁的贱人强得多,当然还有那出身低贱的林绿氏,凭什么骑在她的头上?
已是小少年的林枢平日里没少听父母贬损大房和二房的人,心里对这大房与二房的亲人早就记恨在心,小小年纪也学得跟父母一般不知廉耻。
林琦最是不喜三房一家子,尤其这三叔父还想要害自家亲弟,若不是二叔父最后念在亲情上网开一面,不然这二叔父怕是还蹲在监狱里面翻不了身,哪轮到他到这儿来大放噘词?
“哪来的狗在吠?都给我赶出去!”她连搭理林创一家子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朝下人吩咐了一声。
“琦姐儿,我知道你现在嫁了个好夫婿,这身份也水涨船高,别学得目中无人。”林余氏冷笑地看向林琦,这丫头比她姐林珑还更让人讨厌。
“狗果然听不懂人话,留着也是脏了我林府的地儿。”林琦就是不给林余氏面子,一家子都被除族了,谁还买他们的账?还好意思前来认亲,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遂她不耐地朝下人怒喝了一句,“还愣着做甚?难道以为姑奶奶事后治不了你们?”
一众下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围着林创一家子仨,速度极快地架住了一家三口的手,看来是要执行林琦这姑奶奶的吩咐。
“林绿氏,林栋,你们就这样任由她胡乱行事?”林创大怒地质问出声。
林余氏也柳眉倒竖,“真是反了天了,身为侄女也敢驱逐叔父婶母?”
“你们这是倒行逆施,我要到御前去告你们,让你当不成状元,让你也沦为贱籍……”林枢也跟着咒骂林琦和林栋姐弟二人。
这一幕看得林家族人都面面相觑,林创为何被驱逐出族,在场的人都心里明白,所以林家族人均感到面上无光,林创哪来的厚脸皮?
“小小年纪不学好口出恶毒之语,知羞不知?”林栋寒着脸上前,看了眼只到他胸口的小少年,心里有着惋惜,只是这惋惜一闪而逝,“林创,当日你意图对我下手之时,我就说过你我的叔侄情份到此为止,现在你又有何颜面到我面前来叫嚣着自己是叔父?”
林绿氏当了这么多年的林家主母,早已不是当年底气不足的样子,这个时候她同样也不会退缩让人看笑话,上前直视理直气壮的林余氏,一声不吭地看着,直看到林余氏脸上略有心虚地避开她的眼神为止,“今儿个是我们家栋哥儿的大好日子,我不想让你们破坏了这份欢乐,我再问你们一句,你们是要脸面地自行离开,还是真让我让人拿扫帚赶出去?”
“你敢!”林创出面挡在妻子的面前怒瞪林绿氏,“你一个出身青楼的不要脸面的妓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你还真当自己是林家的长媳?”
林绿氏被这么一讽刺,脸上阵青阵红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