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的,但对儿媳妇又是异常地感激。
“外祖母也是我敬重的长辈,我也不希望她糊里糊涂被人害了。”林珑忙道,“婆母不用太忧心,既然知道了是谁在使坏,这背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你说得没错。”叶钟氏脸色更是冷得结冰,“她敢做就要敢当,钟家不能有这样的主母,要不然那是祸害了子孙。”
毕竟是自己的娘家,叶钟氏并不希望娘家垮台。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林珑也是明白的。
直到丈夫回来,她这才与其一道回南园,知道叶钟氏心情起伏颇大,怕是没有多少心思照看孩子,遂贴心地将自家俩儿子留在了南园,私下里还让叶蔓籽多陪陪叶钟氏。
“母亲这是怎么了?”
身为人子,叶旭尧焉会看不出母亲的心事颇重,只是母亲的神色不大好,遂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一回到南园,他还是问了出口。
林珑趁机把今日发生之事与丈夫细说了一遍,最后道,“钟家舅母实在是过份了,这不是找着人撒气吗?”
叶旭尧的神色更冷了几分,钟尤氏这外祖母其实最为疼他,无论是内孙还是外孙,他一向独占鳌头,小时候就连钟家表兄弟都嫉妒得要死,只是他一向不大理会罢了。
“此事一定要查清楚。”他道。
“那是一定的。”林珑很肯定地回答。
“我给安排一个有本事的太医帮外祖母再诊诊脉,我就不信那害人的玩意儿真的没迹可寻。”叶旭尧从来不相信有任何犯罪能做到天衣无缝,只是背后必有隐情罢了。
林珑点了点头,“我明儿一大早就与婆母说,只要抓到了证据,一切就好办了。”
叶旭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与丈夫说起这事,林珑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又抓住丈夫的衣袖,“钟家舅母入了魔障,你说她最恨的人会是谁?我怎么想都只想到英姿表姐,”眼里猛然一惊,“糟了,只怕这次权家大舅母中意的婚事背后不知道有没有她动的手脚,不行,我要立即写封信让人明儿一早就送到权家大舅母的手上。”
松开丈夫的衣袖,她立即扬声让人准备文房四宝。
叶旭尧没有阻止妻子,妻子的猜疑不是没有道理,不管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这事还没有抓到证据,你得让权家大舅母不要声张出去,暗中提防便可。”
“我晓得。”林珑一边写信一边道。
叶旭尧这才抬脚到厢房去看看俩宝贝儿子,暂时把这空间让给妻子一人。
就寝之时,林珑窝在丈夫的怀里,“看来那所谓的户部员外郎也是个不靠谱的,好在表姐这回没有兴趣,要不然又要伤心了。”
叶旭尧轻拍妻子的背,“睡吧,此人还是再看看。”
林珑却没有丈夫的乐观,叹息一声也闭上眼睛,希望自己是杯弓蛇影了,她是太希望权英姿也能幸福美满,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送了丈夫出门,这才开始把昨儿安排的事情一一办妥。
只是,这信早上才送去,临近午时就迎来了权吕氏的到访。
“珑姐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当时一接到信打开一看,顿时就被这可怕的事情给唬住了,钟郭氏与她不对付的事情,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两人没结成亲家倒是成了仇家。
林珑忙迎她坐下,简明扼要地事情说了一遍,“大舅母,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不过你先别扬出去,这到底涉及到两个家族,不能轻易解决了事。”
“我明白。”权吕氏不是大嘴巴,“钟郭氏真的变成这样?”
林珑叹息一声,“我也希望这事是假的。”
权吕氏道,“幸好我看中此人的事情没有与姿姐儿提,要不然我只怕又要后悔了……”
林珑想到丈夫昨儿夜里睡前的那句话,遂道,“大舅母还是派人深入了解一番再做定论,省得冤枉了好人,就如你所说,这万一是好人选,错过了就可惜了。”顿了一会儿,“我与你说这事,就是希望大舅母多留个心眼。”
凡事只要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做任何决定时也能看得全面些。
权吕氏点了点头,“好在你告知我这事,看来不能完全相信那些冰人胡诌的话,我是太急了些,总想看着你表姐也能如你一般有夫有子,要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林珑知道为母者这心态实属正常,有儿女的人,哪个没欠下儿女债?
权吕氏在与自家甥女说了一会子话,还是起身去看了看叶钟氏,她与叶钟氏的交情尚可,两家又是姻亲,少不得要安慰几句。
叶钟氏道,“说来也是家门不幸……”
“哪家没有难念的经?不过她既然真的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绝对不能轻饶了事。”权吕氏是恨死了钟郭氏的,只是她没有那般丧心病狂,一心想着报复了事。
叶钟氏叹息一声。
两人在这话题上颇有些共同语言,再者又提及了权英姿的婚事,叶钟氏对于这个年轻女孩有份歉疚,自然也就关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