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的埋怨和委屈都涌上心头。
夏卿卿捂着嘴巴坐在门后大哭。
她明明要的就是这么简单,却还是伤心不已。
如果你真的在意,为什么偏偏要迟到四个小时?
如果你真的在意我,为什么要陪那个女人去医院?
那天的夏卿卿第一次心里有了期待却被打碎,而后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反复地在这样的伤心和隐忍中度过。
十八岁那年迟到四个小时的祝福和礼物,她可以第二天顶着哭肿的眼睛收下。
可二十二岁这年迟到四年的爱和吻,夏卿卿没办法,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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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卿卿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阴暗。
她身子沉得仿佛被人死死地钉在床板上,动弹不得。
她只能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左手被人紧紧地握着。
“醒了?”宋止察觉到床上人的动静,立马睁开眼,他声音低沉,哑得不像话。
夏卿卿嘴唇微张,点了点头。
她看见一瓶药水正挂在她的床头,冰凉的液体顺着细细的管子进入到她的体内。
扎着针的左手被宋止紧紧握着。
他修长的手指小心避开着扎针的部位,却又好像舍不得的样子,心疼地握住。
夏卿卿蜷了蜷手指,将左手抽了出来。
宋止眼神一滞,没有说话。
他拿起床头的插着吸管的水杯递了上去,“喝点水。”
夏卿卿嗓子里嗯了一声,靠着床头坐了一点起来,然后扶着宋止手里的水杯,安静地喝着水。
温热的白水润过她的嗓子,她发现嗓子没有那么疼了。
夏卿卿松开吸管,试着慢慢说话,“现在…是几点?”
她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是嗓子已经完全不疼了。
宋止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
夏卿卿愣在原地,她好像还有些反应迟钝。
室内暖气开得足,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睡衣,额头却有些微微发汗了。
“你前天晚上晕倒了,还记得吗?”宋止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医生来过了,说你感冒发烧,嗓子发炎。人也过度心神疲累才会晕倒。”
夏卿卿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听着宋止说话,慢吞吞开口问道,“前天?”
宋止看着她反应慢半拍的样子,也放慢了语调,“你回来那天晚上,晕倒了,然后睡了整整一天加大半个晚上,现在是凌晨三点。理顺了吗?”
宋止看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嗓子不疼了。”
宋止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夏卿卿嘴唇上那个暗红色的伤口却不合时宜地映入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