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见她神色,微微笑着,一边服侍她起床,一边笑道,“是主公亲自送您回来的呢!小姐不必担心,没有人知晓您昨日下午不在府上。老爷派来送东西和送奴才的,也都被奴婢打发了。对了,还有这个。”
春荷说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指了指床头叠放整齐的大红色物件儿,低笑道,“主公说您穿青莲的……嗯,肚兜不合适,顺便给您带了一件这个过来,让您下回见他,就……穿这个。”
花慕青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扭头一看,自己的床头,可不就摆着一件大红色的并蒂莲肚兜么!
并蒂莲?那不是给新妇穿的物事么?
尤其那那并蒂莲的莲花还是血红血红的!
怎么看,都怎么……靡艳媚色得很!
“慕容尘!”
花慕青登时满脸通红,一把抓过那肚兜,恶狠狠地扔在地上,“放肆!混账!简直,简直……不知羞耻!”
春荷失笑,赶紧过去把那肚兜重新捡起来,好好地放回床边的衣阁里,“殿下与您开玩笑呢,小姐莫要气恼。不过奴婢瞧着这颜色倒是极正,小姐皮肤白,穿了定是极好看的呢。”
“不许放进去!拿出去烧了!”
花慕青气得直恼。
春荷笑着关上衣阁,扶着花慕青的胳膊往梳妆台那边走,一边转移话锋,“对了,小姐,主公出城去了,说三五日才能回,让奴婢转告您,若要行事,只管吩咐暗卫。”
花慕青一听,脸上原本的尽显娇羞的恼怒,却瞬间散去不少。
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冷淡了几分地点头,“知道了。”随即又自顾嘲笑地暗自说了一句,“原来是为这个送我那样的……小衣。”
春荷愣了愣,没明白花慕青这句话的意思。
却不知,花慕青想的却是,慕容尘让她随意吩咐暗卫,无非就是想叫她加快行事,好早日拿捏了杜少凌在手心里。
送她那肚兜,无非就是见她容颜倾城乃世间少有的绝色,又并媚骨天成,实乃勾人的最佳尤物。
若穿那肚兜叫杜少凌看见,那厮纵使再有心花想容,怕是也把持不住。
原来慕容尘……不过就是把她当颗棋子罢了。
花慕青在梳妆镜前坐下,心里有些冷——棋子便棋子吧,只要能让杜少凌跟花想容,还有那些害了宋府上下四百一十二口的人,全都生受阿鼻炼狱的业火焚烧,叫他们尝尽她心头那浸毒的血和恨,就够了。
美眸一抬,瞧见镜子里的自己,不由一怔。
随后又眨了眨眼,往镜子前凑了凑,有些不相信地歪了歪两边的脸,然后惊讶地问道,“我脸上的伤呢?”
春荷愣了下,才笑道,“昨日主公亲自给小姐上了主公自己亲自制作的疗伤药,那药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连皇上都求而不得的呢!药效最是好,小姐您瞧,才一晚,您的脸就一点伤痕都没了。”
花慕青却气得差点连镜子都掀了。
简直哭笑不得。
一把捂住脸,想发火,可不知怎地又发不出来。
只能咬牙切齿,“慕容尘你这厮,又不是不知道我故意受这伤是为了什么!你这么一弄,我的伤不是白受了!真是……”
春荷看花慕青的模样,有些意外——似乎一遇到九千岁,小姐那冷得十分疏离的性子,就变得鲜活了许多呢!就跟画里的仙女,突然落地成了真一般。
却又听花慕青摇头道,“现在这下可好,让花峰瞧见,还以为没什么大碍,我好好的计划,都要作废。这厮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惯来都是这般!”
春荷实在听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小姐,是在怪殿下擅自给您用药么?那药真的是殿下亲手制作,且千金难求的呢!据说可以肉白骨活肌颜,还有个名,叫什么,玲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