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也死掉了一样,耳中只有马蹄的踏踏声,静的有些怕人。
吞了几口口水,岳添翎大着胆子打破了熬人的沉默。
&ldo;那个……&rdo;岳添翎回过头,试探着很小声的说着,话刚说一半,触到他冰冷的眼眸,马上又转回头来。
叹气的声音,尽管很轻很轻,但是岳添翎还是可以确定那是叹气的声音。
叹气呀?!
掩嘴偷笑,原来这个自恋骄傲的家伙也会叹气?
&ldo;今天,我们不要提他,好吗?&rdo;
语气一样很轻很轻,岳添翎简直被吓到,回过头以一种看怪物的眼光大量着宇印沉轩,脑袋无意识的点了点。
天,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先是叹了气,现在居然以商量的口吻在和她说话呀。
宇印沉轩一手扯缰绳,一手扶住她的小脑袋把她的小脸扭了回去,面无表情。
清婉湖畔杨柳依依微风徐徐花香阵阵。
一座小小的竹筏上端坐着两个人,男的朗眉星目,风度翩然,气宇轩昂;女的似皓月冰雪,婉约清秀,纤巧灵动。正是宇印沉轩和岳添翎。
湖水极静,静的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流动;湖水极清,清的似乎可以看到湖底;湖水极凉,即使人在筏上,也可感到那湿湿凉凉的清慡气息。
岳添翎眉头深锁着,望着湖面静静的出着神,似已沉醉在这如梦的美景中。
宇印沉轩坐在一边静静的吹着萧,一双眸子却没有离开添翎半刻,她的眼神让他心痛。
快乐天真的她不该有这样哀伤忧郁的一面。
一缕轻轻柔柔的笛音混着花儿的淡香湖水的清凉飘来,发着神的岳添翎身子猛地一紧,大惊之下,攸地便站起了身,循着笛音就望了过去!
不远处,一艘小巧精致的木船,粉色的纱帐随着风轻舞着,划过一道又一道柔和的波浪。
透过掀起的纱帘,可以看到里面的青玉矮几旁背对着她正坐着一位白衫男子,嘴边那管通体蓝色的短笛此时显得煞是耀眼!
&ldo;珮笙哥哥……&rdo;岳添翎双肩颤抖,轻呼了一声。
很巧的,这个时候,那个人转过了身,距离不是甚远,所以,她看清了,然后,自嘲的笑了,不是津平珮笙,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轻轻坐下,脑中不禁浮现了那晚他于月下吹笛,衣袂翻飞,光华流动,犹如下凡嫡仙的绝美画面。
苦笑几声,不过几天的光景,感觉却似过了一千年,昨天还真真实实可已感觉到的珮笙哥哥,如今竟就好似一个梦境一样虚幻。
为什么她的感情路要这样不顺呢。
英浩哥哥,喜欢他喜欢了六年,一句父爱就让她无言以对,缩起脑袋躲进了龟壳,爬到古老偏僻的小镇去逃避一切,脆弱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心伤。
幽幽叹口气,岳添翎看了看手腕上闪着紫色妖异光芒的&ldo;紫衣蝶梦&rdo;,苦笑连连。奇异的坠崖又奇异的被这个东西带来这个陌生的时空,本以为是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本以为可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在这里过她全新的生活。可谁又曾想生活的确是全新的,想要无忧无虑却是何其的一个难字。
几经挣扎她好不容易放开了对英浩哥哥几年的爱恋,好不容易在遇到他时能够再打开心怀,好不容易她的心再次有了甜蜜期盼的感觉,好不容易开始有了对幸福的等待,却没能想到这又是一场单恋,虽然短暂,虽然还未及深陷,痛意却犹在。
津平珮笙,那个俊逸如仙温柔似暖阳的男人,为何上天要安排她遇上他,为何要让她再受这第二次情伤。
将头埋进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酸涩许久的眼眶终究是没能圈住那蓄势待发的泪水,热意沿着她的脸颊流淌着,很快便打湿了膝盖。
昨晚已经想好几日便要彻底忘记这短暂的心动的,昨晚便已想好以后便只把珮笙哥哥当哥哥的,昨晚便已想好今天起要笑着开心面对每一天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没法做到,为什么还是会不经意的就想起他,为什么想起他心就刀割一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