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清风,夜已入深。
除了雍华殿一天到晚灯火通明,大家早早的就熄了灯休息。
唯独一处,点着火烛。
纯金的烛柄端庄华贵,镂空的玛瑙牡丹边,里面嵌着一根人鱼膏的烛。
这人鱼膏做的烛,一经点燃可千年而不灭。平时就用一个小盖子将烛火盖住,用时再打开。
这短短五寸长的烛,就是皇家也不过十来根。
如今竟有人把它当做平常物件儿摆放,除了雄霸一方的苍穹,怕也再无他人。
烛火映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正是郤自成和郤相柳。
他两人坐在圆桌旁,似乎正在商讨什么。
突然,郤相柳抬手制止正在说话的郤自成,之后起身走到敞开的木窗前,谨慎的探头四下张望一番,随后关上木窗。
入座之后,才继续道“父亲与我这次前来,可不光是为了明日的三派猎宴。更主要的还是要将涟宿上仙请回去。若是能成,即使我们这次输了,也能有恃无恐”
郤自成一摆手,“这事你不必操心,只需赢得猎宴之主即可。至于涟宿上仙,我自有安排。”
郤相柳有些担心道“这涟宿上仙软硬不吃,你请去的人可千万别再他面前耍什么威风。”
郤自成眼睛眯成一条缝,根本没把郤相柳的话放在心上。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看上去胸有成竹。
郤相柳见自己父亲这般模样,心里顿时一片清明。
“难道……还是父亲高明,请受孩儿一拜。从今往后,这宏山派还不得尽在您股掌之间。”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即使心各异事,但脸上奸诈的表情却如出一辙。
郤相柳见天色已晚,唤上仆从服侍郤自成休息,自己悄然退出房去。
人人都传他郤二公子是门主的继承人,可他心里清楚,父亲中意的永远都是他那个让人敬爱的大哥。
明明一心只为苍穹的是自己,他那个唯唯诺诺的大哥有什么本事!若是父亲执意不改……
郤相柳负手前行,脸上早已换下了刚刚的谄媚,眸子里的精明就是那皎洁的月光也要输上三分。
第二天一早,张少均就在叶枫的催促下更衣、洗漱、吃早饭。
等他们赶到广袖台时,那里早已挤满了前来参赛的人。
早上的雍华殿,周围弥漫着白雾,犹如仙境亦如幻影。
原本还吵闹的人群,在三位掌门逐渐清晰的身影中安静下来。
韩光君举着一面玄黄旗子,大声道“三派猎宴,鼓阵!”旗面随之一展而开。
鼓手将鼓面砸的震天响,大家应声而起,祭出法宝,直奔天边而去。
张少均从没见过数千人一起腾空,一下子看的呆住,还是叶枫用剑鞘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才回过神来。
所有人使尽浑身解数,能飞多快飞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