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上执行。”庞志权立正敬礼后转身小跑着去安排了。
到饭堂喝汤的警员陆续小跑着回来,刘毅看看表,见大家不到八分钟就全部都到车旁候命,便命令道:“疯子已经不是疯子,大家不要轻视……出发!”
庞志权匆匆来到刘毅面前,嗫嚅着:“刘sir,我……”
刘毅明白庞志权有接近他的意思,挥挥手,“随我车吧。”
“是,sir!”庞志权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上了车。
四辆车快速地向四个方向驶出去。
刘毅为了尽快掌握疯子的变化状况,他选了个距离目的地只有十六公里的最近线路给自己,以便及早根据最新情况而临时调整新的方案布署。正如他刚才所说,疯子已经不是疯子,而是未知力量的耳目手脚、更是帮凶!只不过他刚才基于保密的需要而没把后半句说出来而己。……他十分清楚,只要顺利把疯子带回去,就有机会发现未知力量的蛛丝马迹,他意识到疯子对本案的重要性,更是破解本案的关键点。如能从疯子的身上找到破解未知力量的密码,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彻底毁灭虫蛹的有效锁匙。
“刘sir,来一支?”庞志权见刘毅一直拧着眉头,递了一支中华香烟过来。
车内开了空调本来是不能抽烟的,刘毅望了一眼庞志权,本想摆手推掉,但见他满脸堆着献媚的笑容,正好向他了解一下这边的状况,便接过香烟抽起来,问:
“你们四中队这边有点偏远,庞队长接任后都适应了吧。”
“接任也就三几天时间,还谈不上适应。”
“这种偏远地带,确实需要一个适应过渡期。
“偏也没办法,工作嘛总是要做的。”
“家属都在这边吧。”刘毅像是不经意的口气。
“老婆孩子都住在MZ市,”庞志权轻晃着头,“也没法子。”
“既然这样还要来?”刘毅乜斜着眼望着庞志权,“就为了能官升半级?”
庞志权像被别人戳穿内心的丑陋似的十分惊讶地望着刘毅。
“说对了吧,”刘毅浅浅一笑,道:“不过……也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嗯嗯,……”庞志权有点语无伦次地应答着。
“有些事要顾及周全,工作和家庭两样都很重要。”刘毅略作沉思,道:“我与你们交警支队的何队长算是有点缘份。有机会见面我侧面帮你提一下。”
对庞志权来说,这喜讯来得确实有点意外,短时间的驻点工作,既升了官又镀了基层工作的金,这种曲线升官的途径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他兴奋地涨红着脸,道:
“那就拜托……刘贵人了!”
“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庞队长不必挂齿,”刘毅又问:“还有多远路程?”
“快到了,五六公里左右,”庞志权受了恩泽,也想显示一下他的存在价值,倾身指着前方道:“前面转弯位置稍停一下,有个事情很蹊跷,必须向刘sir报告。”
“好的。”刘毅向司机扬扬手。
车在拐弯处靠边停了下来,大家都没下车,庞志权指着路边的斜坡说:“一辆面包车前几天从这里翻落坡下的沟壑,车上七人全都死了。”
“重大交通事故?”刘毅本能地应了一句。
“是的,交通事故与你们没什么关系,但车辆翻落得蹊跷就有关联了。”庞志权继续说道:“你看,这是个右转的急弯道,按常规上说,如果因速度过快的话,从物体惯性上看,车应该往左侧翻才对,但车却往右边翻下深沟。再就是翻下之前,路面上一点刹车痕迹也没有,像是拐弯时就直接往下冲似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刘毅没吭声,拇指和食指反复地捏拿着自己的下巴。
“那天是我接任的笫一天,我也到了现场,”庞志权继续说道:“面包车的残骸里面一件尸体也没有,人员全都在车辆滚下坡时摔到车外了,那个惨状哎……”
说到这里,庞志权望着下面的斜坡继续道:“当时车辆残骸的地面上洒满了虫蛹,我的第一感觉是司机或乘客自带的虫蛹,翻车时洒落到地面的。事实上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我刚好尿急,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放松一下,转身往外刚走了十多米,发现这边的地面上怎么也有那么多虫蛹?这时我也顾不得屙尿了,继续往前又走了二十多米,竟发现虫蛹越来越多,而且还有虫蛹的虚影在我跟前忽隐忽现地晃动,………这时,我断定这些虫蛹绝对不是车上翻洒下来的,而是一直在沟壑生存着的。”
“遇到虫蛹窝啦?”显然,刘毅的兴趣来了。
“应该是吧,”庞志权似乎有点紧张地喘着粗气,“我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不单地面上越来越多虫蛹,连草丛里、树杈上都爬挂着不少……我的腿开始发软不敢继续往前走,尿也顾不得拉了撒腿就往回跑,……回到事故现场后,见同事们还在处理事故,便和他们说我刚才看到的情景,他们都不相信便一齐往回走,此时怪事出现了,直走到近百米也没见到任何虫蛹,同事还笑话我人老眼花了。笑就笑呗,可我们回到事故现场时,之前大家亲眼所见洒了一地的虫蛹竟然也全都消夫了,好像这里的地面从来就没出现过虫蛹似的干干净净的一粒虫蛹也没见,……刘sir,你说这事怪不怪?”
自上车就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眼养神的精神病医院霍医师倏地坐直了身体,炯炯有神的双眸紧盯着庞志权,低沉着声音问道:“从发现到消失大约多长时间?”
庞志权沉吟了一小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