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侍女双手捧着小瓷瓶,毕恭毕敬走到谢羽笙跟前,躬身道:“教主,这是属下在梦姑娘被褥底下找到的东西。”
电光火石间,薛因梦一把抢过那侍女手中的瓷瓶握住,旋即转身对上几人。
“你这是要销毁证据?”冬茉舞急道。
“因梦,你要做什么?”楼微雨捏紧了手中银针。
谢羽笙微抬眼眸,右手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扣着,食指与中指一前一后交替,那双幽深的眸子乍然一沉,逼人的压迫感瞬间充斥整个屋子。
展戈的手已经按上腰间软剑。
拇指一顶,“唰”地一声,骆回遥手中长剑出了一半鞘。
所有人都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便连周遭空气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薛因梦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几人微笑,她当然怕,怕地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毕竟这么多人出手要杀她,怎么着也算大场面。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她要赌一回。
“别激动,你们千万别激动,我只是想问茉舞姐姐一句,你为什么会认为这瓶子里的东西是毒药,还说地那么肯定?”
扣着桌面的长指一顿,谢羽笙眼中似乎有丝极淡的赞赏,这个时候她倒是没犯蠢。
“第一,教里只有你是新来的。第二,微雨说教主在下山前便中了毒。第三,她的蛊虫寻到教主院里,我没有,她没有,教主更不可能有,那么剩下的人只有你,而且这东西是从你被褥底下翻出来的,若不是什么毒药,你会藏地如此隐秘?”
大概冬茉舞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冷若冰霜的面庞因激动浮起少许血色,好似抹了层淡淡的脂粉,美地逼人眼球。
其实她生气的时候更好看,眉眼生动,多了不少这个年纪该有的娇俏,平日面瘫脸太过老成。
她一开口,展戈便盯着她瞧,这几日他强忍着没见她,都快把他忍出相思病了。
薛因梦眨眨眼道:“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为什么会认定它就是毒药,我问你,你见过那个什么灵魅吗?”
冬茉舞皱起细长的柳眉道:“传说灵魅无色无味,我怎会见过?不过微雨懂,你让她的蛊虫一试便知。”
薛因梦扭头看向楼微雨,恰好她也在看自己,如水的眸子里一片深幽。这瓶子既然是她放的,那她怎么做都能让自己中招,她傻了才让她试。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说这是毒药,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它不是。”语毕,她右手一抬,悉数将瓶子里的东西倒进了嘴里。
白糖有点多,不过真甜。
“……”楼微雨张着嘴,面上神情赫然。
谢羽笙五指一收,身形微闪便到了薛因梦身前,他一把扣起她的手腕,刚才还道她有点脑子。然而一把脉,他立马嫌弃地扔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