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在二人闹剧上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五里外的烽火台上。
极目远眺的大地尽头,一座土砖搭建而成的烽火台,足足有十米高。
吞吐的火舌,带着幽蓝的颜色,滚滚的狼烟冲天而起,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来人,狼烟起,快点接应探子,全军备战严阵驻守!”李全胜大手往下一压,沉声暴喝道。
伴随着军令落下,满脸倦容的将士,猛然清醒过来,战鼓擂动,号角声冲天,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柳城内交织一起,刺破了黎明带来的沉寂。
“报,十里外,发现匈奴游牧骑兵,人数大约在两万左右!”快马加鞭下,一道探子的身影,在远处快速迫近,人未至,声音已经传来。
“开门进城!”李全胜脸露喜色,大手往下一压,沉声说道,“区区的两万匈奴,也敢来犯,只要驻固守城墙不出,他们不出三天一定退去!”
十年的驻守经验,让李全胜对于匈奴的习性十分清楚。
匈奴以游牧为主,生活在平原上,土地贫脊,每逢冬天必定大雪封草原。
秋凉节气一起,必定南下烧杀抢掠,骚扰边关重镇。
虽然屡有得手,不过也死伤惨重,往往在双方各有伤亡下,匈奴耗尽粮食,便草草收场。
不过,与草原相链接的重镇,何其之多,除了柳城占据了天险外,固若金汤外。
其余的重城或多或少,也被攻破过,匈奴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尸横遍野下,宛若修罗地狱般,让人触目惊心。
“哼,李全胜,你知道自己这个将军,为什么一当便是十年,偏隅一方之地,没有任何升迁的余地,因为你防守有余,进攻不足!”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间响起。
熟悉的语调,依然是来自于李牧锋的口中,慵懒的脸颊上,尽是不屑。
大不敬的话语,在城墙上回荡,久久没有办法散去。
十年来,李全胜驻守的柳城,绝对能称为固若金汤,至少区区的数万匈奴游牧部队,要攻破有八万驻军城池,根本没有可能。
而且攻城者,需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匈奴的游牧部队,进犯边陲重镇,正是冲着粮草而来。
如此耗费时日,还有粮草的攻城行动,让匈奴的大军的目光,往往不会停留在柳城上。
在李全胜固若金汤的驻守下,柳城后的百万居民才得以休养生息。
正是因此,被四周的重城,冠以天府之地的美称,不少不堪匈奴侵扰的百姓,也纷纷逃往李全胜的驻地上,寻求庇佑。
然而,这种丰功伟绩,却让右将军之名,足足有十年不变了。
李牧锋的说话,是大为不敬,但绝对让人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