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便有劳了。”
“是什么书?”李潇炎难得对书有几分兴致。
“游记,地方志。”谢寻书解释道。她是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处遇着他们,不然答应的东西,她自然是会带来的。
李潇煊摆手道:“书,我就算了,没兴趣。说来真是佩服朝堂之上的那些人,随时都能引经据典。”
“说来,康王殿下极少上朝。”谢寻书浅浅一笑,皇帝的这几个儿子都鲜少上朝,尤其是李潇煊,李潇煦是因着自己身子不好,李潇煊完全是因为懒。
李潇煊苦着脸:“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有些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的热火朝天。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非得争个你死我活。说起来,上回在朝堂之上斥责那些老古董浪费时间的女子,莫不就是谢家姐姐?”
谢寻书讪笑,还真是她,因着一桩什么事她还真的忘了,就是受不了那些拿着祖宗规矩说教的。她在朝堂之上冷嘲热讽了几句,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那些老臣都把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下去。
“大哥私下都说了,得亏是你,耳根子清净多了。”李潇炎打趣道。
慢慢走到山下,谢寻书准备告辞时,李潇煦突然唤她。
“我前几日得了些好茶,晞姐姐若是得空,改日来我府上品茶吧。”他那双眸子亮亮的,谢寻书咽下了要拒绝的话,想着横竖要把答应给他的书给他,便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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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宸这几日果真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他在马车里看着谢寻书一脸笑意没掩盖。他问:“今日一口气见了三个,感觉如何?对了,那个恭王和小太孙都比你年幼了好些,我想着,他们应该不会有这些肖想。”
“四哥哥,你这是怕我嫁不出去还是咋了?”谢寻书微微蹙眉,“那赐婚的圣旨写的是皇子,我又是小太孙的先生,应当不至于。”
“呵,这些李家的人,谁知道呢?”谢锦宸冷笑,半点不客气,“你知道那时候德妃是怎么在一夜之间从一人之下变成了一缕孤魂吗?”
“知道,诚王的手笔。”谢寻书很平淡地回应道。诚王李潇炜作为贤贵妃的第一个儿子,那时候也只是几句话,让皇帝当即起了疑心。加上另外几个妃嫔的话,德妃作为四妃之首,直接从云端拉入地狱。
等德妃的子嗣被出嗣之后,这李潇炜成了皇帝的次子,自己的母妃被晋封贵妃,他也是个天资聪颖的才子,办事能力顶好,还有军功在身。原本是最有指望与太子争夺,但是他却让众人惊讶不已,主动表态无心储君之位,拒绝拉拢他的大臣。
谢锦宸有些惊讶,但是想想好像又没有什么:“那事情之后,也这么多年过来了,诚王也确实很有诚意,半点不逾矩。”
“前车之鉴,谁还再犯傻?再如何,等太子继位,他也是妥妥的亲王,想干活有活干,不想干活,亲哥养得起自己。何必去冒险?若是能得,自然权利富贵达到顶峰,若是不能得,害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谢寻书静静地说着,回想起方才的情景,这李潇煦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还是说着一味的示好,也只是单纯的示好?
谢锦宸听着她的话,总感觉自己这小妹有些深不可测,但是想想似乎她自幼如此,也只当她是自己测算出来的,并没有多问。
“过几日我去安王府,你呢?”
“让辰砂或者樱草陪同你去,我若是在场,这位安王殿下怕是很多话不敢对你说。”谢锦宸摆了摆手,他看得出李潇煦的欲言又止,在宫里,亦或者今日有他在,都不是好时机。若只是跟了个贴身丫环,想来对方的戒心不会那么高。
再者,他也只是要护着小妹的安危,这个,那两个侍女都做得到。况且若是在安王府出事,李潇煦难辞其咎,如今谢寻书的婚事算得上炙手可热,李潇煦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犯傻,就算娶不到谢家姑娘,还可以有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