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先送他们回安王府,那一干人等先压入天牢。”皇帝听谢寻书提出要带李潇煦回安王府治病,便允了。只是又加了一道指令,禁止所有人将这事情告诉皇后。
安王府内。
李潇煦对黑暗的恐惧几乎没有缓解,只是在外人面前不曾表露。
“还是不舒服?”谢寻书低声问,“还是怕?”
“有点。”李潇煦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柳大夫怎么说?”
“他去挑拣一下草药。方才在宫里我也不好问,你这眼睛,今日是愈发严重了么?”谢寻书说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潇煦笑:“我也说不好,昨天是夜里开始这样,本就昏昏暗暗的。这会子我睁开眼,还是很模糊,而且是黑乎乎的。我知道是白日,不然都想问你为何不点灯了。”
谢寻书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她笑道:“若你好了,回头陪我去点天灯吧。”
“可有什么心愿想告知神明?”
“嗯,求个平安吧。”
李潇煦点了点头,似乎也只有平安,最为珍贵,也最为难得。
“她们昨儿在上面时问我,若是知道腹中的孩子是女孩,是不是你们就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办了?”谢寻书陪着李潇煦等着柳大夫拿药回来,她便借这会子空闲,随口聊起。
李潇煦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和孩子无关,哪怕是假做戏,我都不会同意。”
“若真的是女孩呢?”
“有什么区别吗?”李潇煦反问道。
谢寻书有些诧异,这话,她一时半会儿还有些解读不了。她反问道:“怎么说?”
李潇煦轻轻用自己的头撞了一下谢寻书的头:“不都是我们的孩子吗?你愿意为我孕育子嗣,我就已经很欢喜了。若是女儿也无妨的,谢家当初如何将你培养成人,我想我们也可以将我们的孩子养育的很好。”
“好。”
“不必理会外头的流言纷扰,多学学我,知足常乐。”李潇煦朝她笑道。
“安王殿下果真是心态好,若是换个人,昨儿只怕要大乱了。”柳大夫走了进来,青黛跟在身后,手里捧着一碗药。
李潇煦闻到那药味,皱了皱眉:“闻着味道就感觉很苦。”
“良药苦口,喝了便好了。你不是说知足常乐吗,喝了便可以乐了。”谢寻书故意取笑道,她说着端过那药碗正准备喂给李潇煦,却见他又皱了皱眉。
“给我吧。”李潇煦没法子,还是从她手里接了过来。这般苦的药,他是不喜欢一勺一勺被人喂的,自然还是一气喝下为好。喝完,谢寻书手里的蜜饯也倒是来的及时。
“一个时辰后,老夫会过来为王爷扎针,这会子王爷若是困乏也可以睡一会儿。”柳大夫说着,便收了把脉枕离开。
“真苦,我都有好些年不曾喝这么苦的药了。”李潇煦抱怨道,如今在加上目不能视,愈发显得有些苦闷。
“你年幼时若是喝药,一般如何应对?”谢寻书有些好奇,她从小到大不曾喝这些奇奇怪怪的药,故而听闻李潇煦的事情,总觉得有些他这幼时过的实在不易。
李潇煦想了想,他摇了摇头:“在皇祖母那边时,基本上就是喝点水漱漱口。我不太敢说,那时候很怕皇祖母也嫌弃我。后来在母后这边,她喝药时会含一块自己做的桂花糖,所以偶尔也会赏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