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觉得那么别扭,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睁开眼睛,女孩仍在紧张地看着他。
“咳咳,请问,咳咳,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身体的状况似乎并不好,虽然他已经尽量的大声,但可能还是他的声音太虚弱女孩没听清,总之是没回答,于是他想再问一遍,不过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燕儿。”
听到声音的小姑娘迅速跑了出去,之后他好像听到了来自那个沙哑声音的训斥之声,不过身体极度虚弱的他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也没听清具体训斥了什么。
然后片刻,他看到两个古代穿着的老汉走了进来,小姑娘则眼圈红红地跟在后面,然后就见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用沙哑的声音焦急道:“大夫,快快瞧瞧这位公子的伤势如何?”
他想说什么,不过这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嘴巴艰难地张了两下,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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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虚弱的身体让他的动作显得很艰难可这不重要,没了被子感到冷意袭袭一阵哆嗦他也没在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因为刚刚醒来他发现他穿的是一件袍子,很宽大的袍子,像古代服饰一样的袍子,像昏迷前那两位老汉穿的差不多的袍子。
当然他这么大反应并不是这个原因,是他发现他的手变白了很多,变嫩了很多,变细了很多。
不仅如此,虽然此时手上有很多小伤口,有的血都还没彻底凝固,但他左手手背那恐怖的刀疤不见了,他右手手心那曾被子弹打穿的枪口也不见了……
这双手,似乎不是他的!
他扒开身上繁琐的袍子,然后又撸开脚下的裤腿……不见了,他强健的身体不见了,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疤也不见了。
他又摸向他的脸,嘴,鼻子,耳朵,直到摸到盘起的长发,他终于停止了动作。
以前是全世界最顶级的杀手之一,是一个庞大杀手集团的实际掌权人之一,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强大到可以谈笑间面对生死,但这一刻,他的心仍旧波澜滔滔。
他看着此时身在的土房子,看着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残破纸窗,看着陈旧木桌上那盏锈迹斑斑的油灯,再想到之前那个女孩,再想到昏迷前看到的那两个老汉……
“公子醒了!”
沙哑苍老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在他濒临崩溃的认知上面又给了狠狠一击,他起抬头,看到了昏迷前看到的那位衣衫褴褛的老汉。
老汉走进来,浑浊的双眼闪着光彩,不过立刻就露出担忧之色,说话也来不及说,快步走过来将他刚刚扒开的衣服和裤子掖好,然后又把被子披在他身上才道:“公子切要保重身体,天寒,公子又受了伤,万不可着凉了。”
“公子?”见他没有反应,老汉担忧道。
“老伯,请问有镜子么?”他说。
老汉不知这位公子是何用意,不过还是迅速转身去了,片刻,老汉拿来了所谓的镜子,可是在他看来,那就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片。
接过“镜子”,顿了顿,他慢慢将铜片拿到了自己的脸前。
铜片反射出来的图像并不清晰,再加上屋子有些暗,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样子,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看到的是一张年轻的、完全陌生的脸。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公子身体可还好?”老汉站在土炕前,态度很是恭敬。
他原本是很担忧这位公子伤势的,当时便匆忙去请大夫了,回来后看到吐得那滩血迹,他心中更是焦急万分,直至大夫一番诊断说这位公子并无性命之忧后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刚刚这位公子奇怪的举动让他不免又担忧起来。
“多谢老伯关心,我并无大碍。”波澜的情绪渐渐平静,他睁开眼睛,学着古人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