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提笔写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最后,恬不知耻在诗尾部落款,陈吉祥。
陈吉祥每写一句诗,围观人边吟出一句,刚过来的吊儿郎当公子闻言,大赞道。
“好诗!好诗!这写的不就是我对苏姑娘的爱慕之情吗?
写的好!写的好!就冲这诗,幅画我要了,多少钱?”
陈吉祥诧异侧过头,双眼瞪大,一句“尼玛”差点脱口而出。
这首竹石,描写的明明是坚毅品质,竟然被你解读成情诗。
我是该夸你真他妈有才,还是说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众人也纷纷向他投出疑惑目光。
那公子全然不理众人目光,见陈吉祥发愣,下巴一挑,再次问道。
“喂,问你话呢,多少钱?”
陈吉祥回神,脱口而出:“一两!”
闻言,那公子面色一变,激动说道。
“竖子!你这是敲诈,你看看这大街上有一幅画卖一两的吗?”
陈吉祥心道,老子敲诈的就是你啊?
瞧你那不懂诗的模样,做生意,坑的可不就是不懂装懂之人?
“我这诗都不止一两,你爱要不要。”
闻言,公子怒火中烧,这画他确实想要,但这价格,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自己虽不差那三瓜两枣的银子,但整个蜀郡,没一个画师敢将画卖到一两的,这不拿自己当冤大头宰?
就在公子暴躁的胸腔鼓起,目光瞪的老大,怒火无处发泄时,突然瞥见画中诗句末尾落了款,瞬间找到突破口,转怒为喜,道。
“你这诗都落了款,又不能卖诗给我,这诗不能算价格,这幅画我只能出半两银子,你卖是不卖?”
陈吉祥一愣,低头一看画面,果然自己习惯性地落了款,心中不由懊,自己干嘛养成这习惯,这好端端的就没了半两银子。
此时,陈吉祥腹中一阵饥饿翻滚,顿觉在饥饿面前,一切都是浮云,含恨咬牙道:“卖!”
闻言,公子发出一阵畅快笑声,为了凭借机智而挣回面子开心。
于是伸手往怀中一掏,随手丢出一枚碎银子,道。
“本公子还价,不为你那三瓜两枣,只是看不惯你那奸诈嘴脸。
这幅画,画的很好,多出来的,是本公子赏你的。
阿贵!拿画,我们找装裱店去!”
说罢,公子双手一搓折扇,得意扇了两下,走开了。
陈吉祥捡起麻布上碎银子,掂了掂,从重量上判断,这肯定不止一两,见此心下大乐,也不计较那公子丢银子,有瞧不起自己嫌疑,直接收摊,准备买吃的去。
手中有钱的陈吉祥,瞬间焕发活力,收拾起东西来飞快,脚下也不再虚弱无力,一路小跑来到钱庄,将碎银换成铜钱。
这时代,买东西一般用铜钱,毕竟东西大多很便宜,一个烧饼1o文钱,你随便掏出个碎银子,那也值好几百文,人家小贩根本没钱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