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彤在电话里头说着,显得顾虑重重。
心心念。微微殇。
“嗯!我会的,姐放心吧。”江涵晖回答得很爽快。代劳?她心里头有一丝丝忐忑。
比如,其它的事情呢……
江涵晖在电话里哪敢提及这一层,只是说到今天这件事情的原委,末了还奖励了一句,恶人还需恶人磨。
孙明听了,有点哭笑不得。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当矛盾激化到极端的时候,只有借力打力,才能把冲突化解、同时保全自己。
江涵晖越说越起劲,站起身踱步,聊着彼此的近况。
孙明则陪着袁林她们在说话:“身为杂技团团长,这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啊?袁总的身手,应该不错!你经常锻炼吗?”
袁林哈哈一笑,说:“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岂敢在你们二位大侠士面前班门弄斧……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但是锻炼还是必须滴。我认为,每一个不锻炼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现在的使命,活着,就是为了战斗。”
言外之意,倒是有些巾帼侠气,慷慨悲歌,慨当以慷。
“你走南闯北的,真不容易,会一些功夫总是没坏处……比如,像今天这样的状况,如果拿捏得不好,就是另外一种不同的结果了,想起来还是蛮严峻的。”孙明说话的时候,江涵晖已经说完了电话。
一个厨师模样的人,端着菜,笑吟吟地走进来,开始上菜了。
“今天真是多亏有你……你们。穷山恶水出刁民啊。要想从根本上改变,还得靠经济搭台,从思想和观念上改变。”袁林起身,端起醒酒器,亲自给大家倒上酒。
“嗯。你说得对,重新塑造价值体系,说起来轻而易举,做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呢。”孙明凑过鼻子,深深地嗅了嗅。
“乡里狮子乡里舞,街上的狮子打镗鼓。不出来不知道,真是步步惊心啊。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很卑微,很渺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所有亮光。脾气也已经好多了……换成以前的脾气,谁往我身上泼水、我会烧开了再泼回去!”袁林答道。
时势造就人,真是的。
曾几何时,残酷的现实击倒了流血不流泪的这个女汉子。
江涵晖是挨着孙明坐着的,她有意无意地用穿着西裤的左腿,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右腿。大庭广众之下,孙明哪里敢回应。站起敬酒的时候,他顺势把手放下来,掐了一把这柔、软的圆腿。
看来,李晓彤的电话,很及时,很有效。
这才分开多久呢。
孙明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他想趁这机会,跟袁林讨论一下农民的问题。
“乡里狮子乡里舞,这是现状啊,非常生动。从今天的情形看,完全可以感受到,农民问题,是一个大问题。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连孔圣人都抱怨说:凡人心险于山川,难知于天。在任何群体内部,都可能有败类,农民作为社会群体中极平凡的一员当然也不可能避免,更何况这个群体非常庞大,文化修养、道德素质等等,差别明显,难免鱼龙混杂……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他抿了一口杯里诱人的拉菲,继续说:
“但是,我们更不能忽略另一个事实,这些败类不能代表整体,我们不能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忽略了绝大多数人好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