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现在一点也不困了,她精神得很,可心为什么这么痛,像是要被撕裂开。她大口地呼着气,感觉自己还是缺氧了。
秦晚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静静的哭一场。
回房,栓上门锁,秦晚跳入浴池,整个脑袋埋入水中,眼泪流下来,就不会有人看见了。她是一条在水中哭泣的鱼儿,没有人能看见她心底的忧伤。
门口,丫头三人和福叔竟是什么话也没说,扭头走了。
依云看着段尧,刚想开口,他道:“昨晚的事,希望你忘记它。”
段尧转身离开,一路快走的段尧欲要打开房门,竟发现已上锁,他担忧地拍着门:"秦晚,秦晚。”
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答,段尧急忙踹开房门,发现她竟不在屋内。
屋中什么声音也没有。
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段尧心头,他喊着“秦晚,出来”,走到浴池的时候,池底躺着的不正是她!他跳下去,激起一层水花,赶紧捞起她,她面色发白,竟像睡着一样。他的心口仿若插着一把利刃,他好疼!
段尧将她放在池边,他迅速用手按压她的肚子,随即进行人工呼吸,位于她的右侧,托起她的下颌,捏住鼻孔,深吸一口气后,往她嘴里缓缓吹气,又用一手压她的胸部以助呼气。
秦晚醒来后,看见一旁的他,她只知道自己在池底晕了,估计是一整天没吃东西的,她现在看着他,就觉得自己一颗真心错付,他竟是这种人,她看错他了!
以前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痛!
秦晚满腔的怒气聚在心头,她慢慢地撑着坐起来,他要扶她,被她挣开,她的眼睛露出恨意,死死地盯着他看。
“秦晚,”段尧唤着她,想要抱住她。
突然,她伸起两手,往他脸上打去,手落在他的银面上,他一点也不疼,可是她的手竟是打得通红。她不知道疼一样,拼命地打着,嘴里呜咽地发出一声声低沉压抑的哭声,泪水决堤了。
一直到手上流血,秦晚还在用力打着,一抹红色顺着他的银面淌落,滑到他的下巴,她流血的手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头。他抓住她的手,她不让,"你给我滚,滚啊!”
秦晚浑身湿漉漉的,脸色发白,他不敢走,怕自己一走,她做什么傻事。
秦晚见他还蹲在一旁,流着血的手往自己脸上用力打去,“哈哈,哈哈”止不住的笑。
脸上,两个血手印印在发白的脸上。打完,竟是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在梦里,秦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小鸟,从蓝天白云的怀抱里直直坠落到黑暗的深渊。
这梦,这么垄长,却一直在重复这个镜头。
她好冷,好害怕,可坠落的轨迹中,连一棵树,一棵草都没有。她想要抓住什么,可两手空空。
昏睡了两天,秦晚高烧不退,药喂进去也是吐出来,额头的湿毛巾换了一块又一块。他一直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多天来未合上过眼,胡子拉碴,眼里是红血丝,下眼袋一片青黑。
今天一早,依云公主乘上了宫中来的轿撵,临走前想见段尧一面,他拒绝了。
景田也走了,留在上京的某个角落里守护着他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