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她用力一把推开花落迟,落荒而逃。
看着她如小兔一般受惊逃跑的背影,花落迟嘴边绽开一抹笑容。
*
当晚,为了屏蔽花落迟的影响,穆音决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正事上。她在自己房中摆好笔墨,开始构思小报内容。
不同于以往,她不想只做标题党,而希望从身边发生的打假事件上加以延伸,来唤醒民众的一点意识。
想了许久,她开始落笔:
#从孙氏兄弟骗局出发:袖手旁观,换来一时平安,还是道德沦丧?#
孙家的古玩铺子,卖过不止苟老头一个人;里头的假货,也骗过不少买家。
可没人揭发。
也许每个人都有道理:有的尝试告官却失败,有的胆小决定吃闷亏,有的顾虑孙氏骗局会上升到暴行,造成二次伤害。。。。。。
但若恶意一直猖獗,百姓的生活会越来越苦。
写完一篇,她继续写:
#茂年酒楼坍塌:面对流言,选择盲从、还是求证?#
这一篇,她希望百姓看到,每一个喂到他们嘴里的消息,都可能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不盲从、不偏信,大胆求证,或是观望,才不会被恶势力所利用。
写完,穆音放下纸笔,从头到尾重新浏览一遍。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太过激进的想法,反而会被世人误解。
她伸个懒腰,舒展一下身体,打算洗个澡。
下人抬来浴桶,放好热水后离开。
穆音褪去外衣,里衣刚刚解到一半,露出光滑的肩头时,“咚”一声轻响,窗棱外头被什么东西敲了下。
她迅速拢紧衣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朝外看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脑子里“轰”一声响:快两个月没见的沈愈祈,一身黑衣,舒展着长腿、躺在窗外的银杏树上,嘴边一丝笑意:“想我了没?”
他似乎瘦了,就算眼神明亮,也依然掩盖不了脸上的疲惫。
穆音一眨不眨盯着他瞧。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对眼前的人有多少思念、多少不舍和多少担忧。
沈愈祈,对她来说,是那个仅有的、念念不忘的牵挂。
一股无法言喻的委屈突然间涌上心口,他一口气消失如此之久,没有消息,没有信件,连一个口信都无。
他凭什么确定自己还在等他?
她猛地拉上窗户,“砰”一声将人隔绝在外,气鼓鼓地在窗前坐下,一声不吭。
外面也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胸中气恼稍显平复,穆音竖起耳朵听了听。
外面如此安静,沈愈祈那王八蛋,难道走了不成?
她一点儿沉不住气,正想打开窗户查探一番,却听到悠扬的笛声在寂静的夜中响起。
一开始,笛声还算不错,是一首穆音从没听过的曲子,音调柔和,仿佛一只睡醒不久的百灵鸟在叽叽喳喳;可几段音符过后,笛声开始变得诡异。陡高、陡低,吹着吹着,居然还有一道破音。。。。。。难听至极。
穆音忍无可忍,一把拉开窗户,压着嗓子:“别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