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壮着胆子提议道:&ldo;若是那些人真在运送兵饷上使坏,圣上不如试试海运?&rdo;赵之桢眼神微动,望着元春却没有立即说话。&ldo;我侄儿那个大舅子很是有些家底,手里有不少大船,&rdo;元春又来了一句,&ldo;我听说驸马家里也有条船队。他能把船队当个正经事情来说,向来规模不会小。&rdo;元春话音未落,赵之桢便猛地把元春抱在怀里。元春紧紧贴在赵之桢胸前,一时耳边只剩圣上砰砰的心跳之声。片刻后,赵之桢才把下巴压在元春肩上,吐了两个字,&ldo;大善!&rdo;☆、二人正情意绵绵地相拥,元春忽地打了个喷嚏。就算无意大煞风景一回,她也是一本正经辩解,&ldo;圣上,您也不够暖和啊……&rdo;赵之桢一挥手,&ldo;回景仁宫!&rdo;回到景仁宫里,元春揣着手炉一边歪着去了,赵之桢则笑眯眯地逗弄着已经能认人的女儿宝儿。宝儿的脾气比健儿还好,趴在父亲的腿上气定神闲地吃着自己的手指头,任由父亲和哥哥时不时揉揉她的小脑袋瓜和水嫩的小脸蛋。跟父亲几乎天天见面,健儿根本都不怕他爹。这会儿正抱着赵之桢的胳膊扭动着小身子,央求着父亲带他出门打猎呢。元春初始还有精神搭上几句话,后来干脆把两个孩子丢给他们的亲爹照看,她合眼便安然入睡。元春此番做派,从王府跟来宫中的老人早就习以为常。不过景仁宫也难免有人特别&ldo;勤快&rdo;,这边眼见着贵妃又把圣上&ldo;晾一边&rdo;,而圣上宁可没爱妃搭理也要留在景仁宫……预备着出去再跟上峰报告动静的小太监刚出了景仁宫大门,就让毓庆宫大总管亲自带人给摁住了。等元春一觉睡醒,睁开眼便撞上赵之桢的目光。此刻赵之桢依旧一手儿子一手女儿,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温柔极了,&ldo;睡得可香?&rdo;&ldo;可安生了。&rdo;她嗓子有些干哑,转过头便找抱琴要水润喉,可抱琴这眼神……她便问道,&ldo;你怎么了?&rdo;赵之桢截过话头,&ldo;我替你清了几个小钉子。&rdo;元春&ldo;哦&rdo;了一声,&ldo;有劳您了。&rdo;话说元春入主景仁宫,便把在自己这地盘上办差的宫人挨个儿查了一遍,再结合前世的记忆,早就圈住了几个&ldo;钉子&rdo;。她的衣食用度,以及往来传信,向来都只是从王府跟来的心腹接手,其余空缺她倒不介意摆上&ldo;钉子&rdo;引鱼上钩。赵之桢见元春一派平静,也失笑道,&ldo;看来你也猜着他们的背后主使了?&rdo;元春应道:&ldo;差不多吧。水至清则无鱼,没准儿将来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rdo;那几个不安生的小太监,不巧他们正跟贵太妃,也就是圣上的生母身边大太监有些干系……她干脆坐等压得住贵太妃的大人物出手:宠妃与圣上的生母斗气,那可足够些许见钱眼开的御史&ldo;赤膊上阵&rdo;了!幸亏真正敢出这样馊主意的人家最多~三~流,京中有底蕴且繁盛了百余年的老牌世家可不会这么下作:原因无他,若是这般对付圣上,圣上便也能以同样的阴招回敬就是。多方联姻且族人众多的人家,谁又敢保证自家铁板一块?元春的心思自是瞒不过赵之桢,他不急不恼,&ldo;你啊……也罢,这些事儿还是我最为妥当。&rdo;当晚,景仁宫便少了两个太监,而贵太妃宫中的大太监则让圣上的大总管叫走&ldo;聊天&rdo;去了。这位太监再回到贵太妃身边时,他的&ldo;孝子贤孙&rdo;好徒弟却是一个都不见了。至于顺藤摸瓜抓出的主使如何处置也不劳赵之桢费心‐‐证据确凿之下,随后的应对足够那些主使连哭爹喊娘的力气都剩不下。至于&ldo;开导&rdo;贵太妃的重任,自然又落在了圣上的十二弟身上。赵之桢的这个弟弟摇了摇头,&ldo;看来我还是太仁厚了。&rdo;当然,这些比起饭后二人商量的事情都是细枝末节。元春睡饱吃饱,正是精神的时候,打发掉两个小祖宗,便任由赵之桢拉着她一起到书房说话。眼见元春咽下半碗黑漆漆的汤药,赵之桢开口道,&ldo;明儿我就召你姑父细细议一议。你也把你侄儿那大舅子,还有驸马一起叫到宫里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