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微客继续朝前行驶着,一直专心开车的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吴洋,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个木头,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让莫哥见笑了。”
“让我笑很容易,让洋哥笑可就不容易了。得有面儿,有钱。既然你们的脸面,你们自己找回来了,这钱你们自己分了吧。”
“不,莫哥,我们的医药费不能让你掏呀。”
“你们替九道安保办事受得伤,凭什么要我掏?那得他们掏才对。”
“谢谢,老大!”“谢谢,莫哥!”
何健设处理完早上事件的后续事宜,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总部副经理的电话便打到了自己的手机上。虽然,他知道会怎么训自己,也听腻了那套干不了就滚蛋的说辞。但是,还得硬着头皮接通电话。
忍受了近半个小时的骂声,还不能辩解一下。何健设愤怒地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全部扔到了地上,倒在椅子上大喘着粗气。
“什么样的素质,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妈的!你这个小瘪三算什么东西!”何健设也只能在心里骂骂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只能气消之后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文件,重新摆放整齐。
好在上司同意报销物业理赔给业主的损失,虽然,自己的工资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总算能坦然地面对业主的责备了。给自己倒水的何健设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
“你好!何哥。”电话对面的是何健设的一个老乡,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个能吃苦的小孩,何健设推荐他在绣江南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安,后来因为跟队长丁强产生了矛盾被迫离开。何健设因为觉得自己没能帮上他的忙,一直和他保持的联系。十七八的小孩要技术没技术,人长得又瘦又小,脾气又犟,每个工作都干不了多长时间。前一段时间,他给何健设说,他跟了一个大哥,准备在黑夜混口饭吃。
“小闯,你上次说你进入了一家保安公司。我都忘叫什么名字来的?”
“我们不是什么保安公司,是安保公司,叫九道安保。”
“哦,看我这脑子。今天,我从你们公司楼下过,看到了这个名字,想起你说过,便问问你。”
“真的,下次你来,我一定带你在我们公司转转。”
“那太好了。我也了解了解安保公司和保安公司的区别。对了,现在的安保公司招人还挺严格的,你混道上的事,公司不知道吧。”
“怎么能不知道。九道安保就是我们老大开的。”
“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你那个老大叫什么,对叫叶哥的,本事挺大的吗。”
“我早不跟着叶哥了,我现在跟着大胆哥,他现在可是我们这里的副总经理。不过,刚才我说错了,九道安保不是我老大开的,我老大的老大才是老板。”
“什么老大的老大,我都搞迷糊了。是叶哥的老大,还是大胆哥的老大?”何健设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边在纸上写下小闯提到的几个人。
“他俩的老大。”
“那就好,那就好。我怕你不停的换老大,听说道上挺忌讳这件事的。”
“何哥,还是你知道多——”
“卫闯!你干嘛呢?不是说训练的时候,不准打电话吗?一百个俯卧撑!”
“何哥,教官在叫我,我先挂了。等我有时间了,找你喝酒。”卫闯连忙说道。何健设还没有来及说再见,对方便没有了声音。
何健设看着纸上的字,终于想通了今天早上的事起因是什么。于是,他找到了卫闯所说的九道安保公司。
“呦!何经理可是稀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地方了。”
“余总,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弟弟今天来是有事相求的。”何健设接过余钱给他倒的茶水,“余总,您也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江湖了。咱们生意归生意,能不能不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何经理,这话从何说起呢?”
“余总,您别说今天早上的事,您不知道。”
“呵呵!我是说何经理是个青年才俊呢?还是个认死理的人呢?余总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何经理还是太年轻了,生意场上见不得人的事多了。按说,何经理都已经问罪到门上了,我应该给何经理这个面子,不再给何经理找麻烦。”
看到何健设要开口感谢,余钱连忙说道:“何经理还是别急着谢我。听我说完。现在,你们小区的这项业务不归我管了。我是爱莫能助。”
“余总,就当小弟不懂事,您能不能给指条道。”何健设的语气简直在哀求余钱了。
余钱看着可怜兮兮的何健设,心里一下子软了许多:“何经理,我就买个老,称你一声老弟。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吃了不少瓜落。也知道再有一次这样的事生,你恐怕就得卷铺盖走人。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余钱把何健设放在桌子上的茶,重新递到了他的手里说道:“你是个打工者,我也是个打工者。我还比你在南都多呆了十几年,我太知道一个没有好大学,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人想在南都这样的大城市里生存下去有多难。在南都混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一件事,既然自己不是成大事的那块料,就找一个成大事的人,跟在他后面,陪着他从零开始。
即使,以后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了,至少看在多年甘苦的份上,也能落个衣食无忧。我就是看中了我现在老板的这个能力,才从南岭集团来到这里。虽然,我只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但是,我知道将来给儿女留下一个出国的钱是不成问题的。老弟,你说你跟着一个吃软饭的人有什么这样的前途吗?”
余钱一口气说了半天口有些干渴,端起杯子,一边喝水,一边观察着何健设的表情。他似乎是听进去了余钱的这番心灵鸡汤似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