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花沚轻唤了他一声,难得端出了温软的模样。
她偏过头,静静瞧着他,细声问:“这么多年未见,你怎的都生了白发?”
祁摇微微怔了一下,面上的笑意下意识地僵住。
他问:“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见过擎烨,是吗?”
花沚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意,抬手轻轻捻了捻他的那缕白发,踮了踮脚,吻上了他的嘴角,呐声道:“师兄,我想你了。”
祁摇伸手拽过她,如中邪般,紧紧抱住了她,狠吻了下去。
花家的女子,确实是会蛊术。
花沚从来都会蛊惑他。
他的小师妹,已同他相识有六千年之久。
他在当年依着娘亲所言,去昆仑山拜师,余后的时日,便一直待在凡界,学了一套姑姑教给他的医术,处处行善救人。
他走遍了尘世各地,也看遍了形形色色的妖鬼神魔,两千年的时光,原本欢脱不羁的性子也变得沉稳了很多。身边没了什么新鲜的事物,整日只剩下了无趣。
直至那年,在东荒云城的医馆之中,遇到了花沚。
当年花沚不过千岁,着一身红色罗裙,妆容素雅,可容颜绝色,又喜欢凑热闹,走到哪里,都是惹眼的那一个。
那日他在医馆如往日一样给人看病,当天来的人特别多,挤满了医馆。花沚也跟着跑了进来。
她走进看到他的时候,面目都震惊了下,呆了片刻后才回过神,脱口便是说:“这位白衣哥哥,生的可真好看。”
他神色一怔,抬眸看着眼前那张脸,微微笑了笑,回应道:“不及你好看。”
他给眼下的病人开了药方,嘱咐了几句,便见后方的花沚坐了下来。
她伸过手,面上带着笑,盯着他说:“我也病了,你给我也把把脉吧。”
他看出了她非普通人,只是冲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无病。”
“有。”花沚笑意愈发深了,偏着头眼也不眨地望着他,“而且病的可不轻呢。”
他瞧了瞧她身后,“姑娘,请你不要打扰了别人看病。”
花沚转过身,才注意到后方站着的是位老婆婆。
“对不起对不起。”她起身让开,慌乱将那老人家扶着坐下,挪着步站在了他身侧,又小声嘟囔道:“可我是真的病了”
他笑笑不答话。
她静了半响,开始耍无赖:“那我就在这等着,等你给他们看完,再给我看。”
“随你。”
她那么说了,也就那么做了。
那天的病人有些多,直至天黑,人都还未散去。他有些累了,侧过头,却看到了那一身红衣的小姑娘,趴在角落的桌上睡着了,头发凌乱。
他给最后一位病人开好了药方,起身缓步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披风盖到了她身上,心里琢磨着:这样有趣的姑娘,该是哪位仙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