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开着暖气,一下车难免不适应的打了个哆嗦,拢一拢外衣,极致的嗨皮尽兴后是身体的怠倦和疲惫。
远处路灯下一点幽暗的红,忽明忽灭。
风一吹,浓烈的呛人的烟味立刻顺着飘过来,混在冷空气中到肺里肆意妄为。
刚下车的人捂住鼻子咳嗽两声,从大衣里透出半张脸,皱着眉朝那大半夜不回家在路边吸烟的家伙看去。
他心里有诸多不满,但不想惹事,只能怂怂的收回视线,把脸藏回大衣里。
“史弃。”
车上又下来一人,手里拿着个拐。
史弃伸手接。
“我送你上去?”
“都到酒店门口了我自己上就行。”说着史弃掩嘴打了个哈欠,再看孙昶一直盯着自己,就放下手客气说:“今晚谢谢你啊,大家玩得都挺开心的。”
“小事。”孙昶抬了下眉,没当回事,不过他双手插进裤兜,也的确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史弃看他那架势,想了想虽然不太可能但还是问:“你该不会是……想要我请你上去坐坐吧?”
这话在成年人之间暗示性实在太强了。
孙昶本来没那个意思,但也架不住听完多想,换了身体重心的站着,咳嗽一声含糊说:“没那回事!再说了你这脚哪能啊。我就想问问,你跟封正泽他……分了?”
史弃反问:“你觉得我跟他谈过?”
孙昶卡壳一瞬,但很快就说:“不管谈没谈,你俩好歹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点头答应让你走了?”
“那当然了,他现在是我哥!”史弃一副坦坦荡荡的神情,又嫌弃的看他,“龌龊的成年人,你的思想可以稍微干净一点吗?”
孙昶听明白,一下笑了,“所以你现在是单身?”
史弃不否认的嗯哼了一声。
“那龌龊的成年人可以追你吗?”
史弃一顿,重新看向孙昶,看他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微反应,比如眼神专注却有点紧张的想转开,喉咙在不自觉的滚动,还有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都在不安的动来动去。
史弃挺认真的说:“不太行,我对感情很认真的,不想玩。”
“你凭什么说我想玩?”
“你要结婚的吧。”
孙昶皱眉。
“孙昶……”史弃个头小,拄着拐踮着脚,勉勉强强勾上孙昶的肩膀,“你还记得……”
那画面远远看着,像是史弃在费力踮脚勾住谁的脖子主动献吻。
封正泽丢下烟头。
暗红色弹出几点火星子,最后被昂贵的伯尔鲁帝手工定制的皮鞋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