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照的梁宝竺和柴俭都是正常人像,夏晚是一只通身火红的玄鸟,萧镜照时,有一团蓝绿色火苗状的迷雾笼罩在镜子上,模糊面容。
姜妲道:“你体内的封印如果解开,恐怕难以控制,这也是为什么你母亲要封住它。若是强行解封既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你会走火入魔。”
姜妲说完就被人叫走,夏晚拉着萧镜去参观自己修炼的地方。
夏晚以为她是失忆后来补风教功课的,念道:“你有没有看那些神话?神话就是当时人间的镜子,那时候我们团结友爱和平,直到有一个男人因为贪念挑起了战争。”
萧镜仰头看着天井里参天的梧桐树,深秋里枝叶仍是碧绿的:“这些我都知道,母亲和柴俭给我讲过。”
夏晚朝着梧桐树张开双臂,红色火光从肩膀一路蔓延下去,手臂瞬间变成火焰般的翅膀,她扇动翅膀飞到树上,衔下一片叶子吹,引来七八只锦雀飞来绕树盘桓。
她从树上跳下来,变回了双臂,记得萧镜上次来的时候和柴俭还没有这么亲密无间,好奇地贴到萧镜脸上问:“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啊?”
“我不记得了,柴俭说大概是两年前。”她醒来后和柴俭的相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是从粗粝地运剑配合到得心应手,从莽撞奋不顾身大吵大闹到漏洞百出的磨合,这些事情只能听转述,自己当时的心情都已经记不得了。
“你就不怕是他编的?”
“那又怎样,反正现在我喜欢。”
夏晚摇摇头:“唉,你真是没有半点长进。”她缠到萧镜身上,眨着眼睛可怜巴巴,“你留下来陪我修炼吧,我一个妖在这好无聊,我已经在这里修炼了近百年,没有见到半个同伴了,说不定练着练着你就想起来了呢?”
萧镜笑道:“你为什么不出来帮我们打仗呢?”
“那不行,我还要修炼呢,我可不想沾上人类的因果。我们妖的追求是不愠不怒,无哀无乐,超脱尘世轮回循环,万寿无疆。”
“帮我们占卜总可以吧?”
“占卜?”
夏晚在地上画了一个光圈,萧镜站在中心,梁宝竺在圈外念着占卜书上的咒语,撒下六个十二面骰子。
玄鸟妖看了看骰子的结果,道:“钥匙。”
萧镜问:“什么钥匙?”
她解释道:“你的这个封印,是你母亲几乎倾注了毕生法力做的一把和你血肉交缠住的锁,所以即便是我这样厉害的妖,拥有的法力也不足以打开。”
“你用法力做一个钥匙不行吗?”柴俭问。
夏晚摇头叹息:“看不见锁孔,只能用占卜继续问,可是……这是只有令母知道的事情,她已经不在人间,占卜也很难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在哪里。”
萧镜问:“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扬起头,一脸遗憾地看向萧镜:“她为了封印住这些看不清的混乱法力,可谓是煞费苦心啊,恐怕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解封的钥匙。”
*
六岁的萧镜穿着柳绿的轻衫,盘腿坐在床头,给面前身穿褐红色寝衣的颜行运说着她从亲生母亲那里听来的故事。
“女娲捏了人和其他飞禽走兽,可是她补天后损了神力要回天上休息,无法继续关爱凡世,所以她给了人族智慧,给了兽族首领法力。每一个氏族都有庇护的兽族,死后会化作图腾上的神兽庇护后人。”
她还没有听完后面的故事,娘就离开了她。
颜行运用欣赏的眼神注视着她讲完,接着往下讲:“可是来接班的神带给人族战争,又抹去了对女娲的绝对信仰,人不但开始自相残杀,还把有灵力的禽兽称作妖,人本来也是兽,却从此变成了更恶毒的兽,灵力渐衰贪欲渐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