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我。”
她垫脚眺望,寺庙西边方位没有多久火光滔天,映照得半边天空红彤彤地。
只怕是走水严重得很。
“竟然是郎君你呀。对不住,今夜恐怕要拖累你了。”
东厢房屋子里响起一道处于变声时特有沙哑的声音,语气很是愧疚。
青玉收了担忧的目光,侧身环视屋子里头的状况。
见屋里蜡烛还燃得正旺,东边窗棂关得严严实实。春红躺这个屋子里的地面上,手握她白天待马车翻出来的那块冰玉,歪扭着身子还在打呼噜砸吧嘴呢。
睡的极香。
春红不远处躺着的是顾西里,方才便是他在说话。
此事的他不复白日间意气风发的模样,脸色惨白衣裳尽湿,精致的脸上还有一丝血痕。从西边窗棂起到屋内,可见笔直一条都是沾血被蹭过的痕迹。
青玉不禁吐槽,这些人打架不能避开脸吗?入眼来她心里怪难受的。
他挣扎着起身,又跌落地上,血从他伤口出咕噜噜流得更快。
青玉吓得捂嘴,半晌后才找回自己声音来。
“别再动了。”
顾西里挣开眼望去,气若游丝,脸上掺和着肉眼可见的内疚。
他看清青玉的穿着,皱眉道:“你……你……怎么穿起女郎的……衣裳来,嘶~”
“怪好看的。”
脸上竟然浮起飞霞。
见青玉面色怪异地站着不动,直愣愣只顾看他,顾西里神色有些慌乱。
“郎君放心,追我的贼人下场,比我好不到哪去不敢继续追来。只是在这附近实在流血过多走不动,才破屋进来。随身携带治伤的药,方才掉光了,还请施于援手。”
“待顾某止住血,立马走人。”
也是当时情况太急。
他一挑三打不过,为了逃跑,灵光一闪把怀里治伤的金疮药当沙子使,全迎风撒给贼人面上撒了。
“白日我见你府上有那么多护卫,你怎的会在夜深被追杀?偌大的相国寺,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听见动静出来帮你?”
青玉提裙小心避开他和春红二人,在屋子里的梳妆台上的木箱子翻找。不久找到出府时特地带上的金创药,递给顾西里后转身背对他。
恰好对着西边的窗户,可见外头人声鼎沸,火势已经虚弱,想来是被灭了。
今儿八月三十,外头隐约间似有东西拂过,白日见到的大树像张嘴狰狞的怪物杵在外头,教人心里毛骨悚然。
顾西里接了药,打开嗅了一口:“这味道咋这么熟悉,多谢。”
听到青玉此问,耳尖起红晕,支支吾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