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到了地方,按了电梯进去,贴在大厦外墙的观光电梯一路向上。
“你来过几次?”四喜问。
“没几次。”桔子说,“他开业时候和我说过,我来过两次,都是你去给咱们家挣外快的时候。”
四喜呵呵笑,挣外快是指他赌博。
赶忙转移话题,看着墙上一块玻璃念,“这里开的都是好地方呀,都是高档餐厅,高档食府。”
“叫了非烟就走。”桔子从玻璃往下看,“我今天才知道,非烟为什么这六年都不回来,如果知道要遇上是这样的情况,真是不如不要回来。”
四喜说,“看你说的,她回来又不是为了那些人。每个人都有根,她走的再远,家人朋友还在这边。”
“今天这样的朋友,还不如不要!”
“那不是朋友,只是熟人。”四喜想了想,“甚至可以说是仇人。”
他抬手搭上桔子的肩膀,“说到她的朋友,咱俩这种才算是。”
桔子看着楼下车来车往,人渐渐变小,她和沈非烟关系一直好,她家是一般家庭,能和沈非烟玩到一起,也不知为什么。
那时候她和沈非烟前后桌,她第一次见沈非烟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了惊艳这个词。
不是长得多漂亮,而是那股子劲,就是让人觉得好看,又看不够。
沈非烟和四喜是小学同学,关系还好。四喜又坐了她同桌。
一来二去,她们就一直关系好了下来。
桔子说,“你说,非烟为什么和咱们关系好,其实说起来,咱们以前和她也不是一路人。”
四喜说,“非烟这人没架子,她心里有数的,谁对她好,谁是真的喜欢她,她都知道。”
桔子说,“你说的她好像没朋友,就是学校的女生不喜欢她而已,男生不都喜欢她。”
四喜呵呵笑。
电梯响,到楼层了,桔子先一步跨出去。
右边透出来爵士乐。
她往那边走。
玻璃门一推开,里面很安静,没客人。
吧台亮着灯,小k在吧台里。
肩膀上正夹着一个小提琴,看到他们,他右手的琴弓一挥,“坐!”
桔子走过去,四喜跟上,这地方他第一次来,不免周围打量,他看到摆着的荷兰风车,地中海风格的海洋装饰物,墙角地上跳着蜡烛,火焰在墙上跳出影子,旁边大提琴放在拐角的地方。
他听桔子说过一次,这些东西都是小k旅行的时候自己带回来的。
这地方……真的不像酒吧。
桔子把包砸在吧台上,左右一看,问道,“非烟人呢?”
“吃饭去了。”小k放下小提琴,装进琴盒里,说,“这时候我觉得你们不应该来。”
吧台的光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桔子愣了愣神。
这些吃喝不愁的人,时间和钱都花在打扮自己了。
桔子又想到江戎,在心里无意识把两个人比较了一下,觉得江戎还是和这整天捣鼓旅行的不一样,江戎身上有成熟男人的杀伐果断,就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为什么。
一般二十多岁的男孩,还都在自以为是的阶段呢,比如面前这位。
她用草根心理战胜法,调节了自己,准备改天再传授给沈非烟。
问道,“什么不该来?”
“我在等你们呢。”小k说,“我说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来找非烟。”
桔子瞪着他,“你别找事,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