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楚姮猜测的一样,每一日永煊都会准时等候着自己,而自己每日也都会与永煊畅谈一番,只是那一日楚姮离去时,隐约间看到一个黑影但随后便消失不见,而这一切楚姮并没有在意,宫中的日子有难得安静,直到三月十六那日,楚姮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是如何从宝林一跃成为皇上的宠妃。
乾元殿内,永煊欣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钦天监正史郭志跪在一旁,朗声道:“微臣夜观形象,明日的确会有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气象,此乃想和之兆,亦是皇上当政之福。”
永煊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明日朕就设观星台,让宫中众妃一起观赏这百年奇景。”
喜儿将柔然殿内的蜡烛一盏盏吹灭只留两盏里蔓柔最近的,原本炙手可热的柔然殿因为那日侍寝之事变得冷冷清清,蔓柔低头拧着手中的绢子,喜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主,时候不早了,奴婢侍候小主就寝吧!”
蔓柔缓缓的摇摇头道:“我还不想睡,喜儿,今日小安子回禀的话,你也都听到了。”
“奴婢听到了,不过是皇上厌弃的人,小主何必放在心上。”喜儿说完略微抬眸扫了一眼蔓柔的脸色,蔓柔撑着头,缓声道:“皇上厌弃的人,若是皇上真心厌弃又怎么会日日与她相见,这楚宝林可是楚国送来和亲的公主,位分尊贵,我连她的一小根手指都不不上。”蔓柔略微沉吟:“难怪那日皇上会打发了我出来,原来是因为玉兰花的缘故,若不是小安子仔细打听到这些,我还真不知道这楚宝林最爱的便是玉兰花,想必那日皇上定是想起了她才会打发了我,原来是我不配,不配用这洁白优雅的玉兰。”
“小主说什么呢,皇上最宠爱的便是小主了,后宫里面谁不知道啊!所有的好东西不都先送到咱们的柔然殿吗?再说了就算皇上日日都与那楚宝林相见皇上也没召幸她啊!”
蔓柔眸光一闪,扬起一抹冷笑:“是呀!所幸皇上还没有召幸她,她也不知道皇上的身份,我也乏了,明日还要去观星台上观赏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翌日,宫里面变得异常热闹,所有人都在为晚上观星一事繁忙,永煊心中大喜,给各宫中所有宫人都发了赏银,同求这百年难得的喜事,然后到了晚上观星之时,这一切都变让人胆颤心惊。
这样的喜事除了抱病的楚姮和太后没有前去观星台观星,其他的妃嫔便早早的打扮妥当前往观星,如此一来楚姮便让小苏子他们在庭院中摆上瓜果点心,一同陪她在庭院中赏星,楚姮双手托腮盯着如墨的夜空,满怀期待的等候着流星奇观,然而却只听见若兰匆忙杂乱的脚步声,若兰见到楚姮连忙欠身,楚姮将若兰扶起:“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应该陪你家主子在观星台赏星吗?”
若兰面色惨白,满头大汗,扶着胸口顺了顺气道:“我们家主子让我过来告诉小主一声,说是皇上病倒了。”
“什么?”楚姮慌忙起身,将石桌上的茶盏碰倒,碧绿的茶汤洒在了橘色的百褶裙上:“好好的,皇上怎么会病倒。”
若兰忙道:“奴婢也不知道,今夜皇上在观星台上设宴,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不知为何皇上突然晕厥到现在还没醒,小主和其他主子娘娘们在宣室殿侍疾,便打发了奴婢过来告诉小主一声。”
“既然如此,你赶紧回去伺候你们小主吧!”若兰离开后,楚姮才缓过神来,缓缓的坐下,想起今日永煊告诉自己流星奇观一事,白天亦是精神抖擞,怎么到了晚上便会突然之间病倒了。
宣室殿所有的太医都小心紧张的替永煊把脉,皇后亦是担忧的来回踱着,偶尔念着一声阿弥陀佛,这时宫外传来太监的传报声:“太后娘娘到。”
皇后忙领着众人屈膝迎接,太后步入殿内,扬一扬手道:“起来吧!皇后,皇上怎么样了。”
皇后忙道:“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本来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间晕厥过去了。”
太后环视着众人,语气沉重道:“今夜是流星奇观,本是好事,皇上怎么会突然病倒,皇后你是怎么侍候皇上的。”
皇后身子一僵,忙屈膝道:“是臣妾侍候不周,还让太后恕罪。”
太后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把刘昌给哀家叫来,哀家倒要看看皇上究竟得了什么病。”
刘昌仓促的来到太后面前:“微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淡淡的瞥了一眼刘昌:“哀家问你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
刘昌身体颤抖不已,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说道:“还请太后恕罪微臣实在是诊不出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
太后抬起凤头丈狠狠的往地上一敲:“放肆,你是太医院院判怎么会不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哀家看你是活腻味了。”
刘昌连忙叩头,大呼太后饶命,额头一下下磕在冰冷的地砖上,不一会便青紫一片,琬姒在一旁焦急的揪着手中的绢子,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来好好的和臣妾们说着话呢,突然就这样了,今夜是流星奇观,祥瑞之兆,却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蔓柔在一旁接口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钦天监正史学术不精,这都什么时辰也没有他所说的流星雨气象。”
蔓柔话音刚落,只见元直匆匆入殿:“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宝华殿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