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明知打不过我,今晚的大势已去,索性坐在地上,嘴角挑起嘲讽式的笑,说道:“你厉害打败了我?不过又能怎样,你以为我楚飞是坤记那种输了一次就绝望的小孩子吗?你打的我这些手下,你对抗得了整个盐帮吗?要知道如今长江两岸,尽是我盐帮天下,你个人实力再强又如何,我们盐帮高手如云,比你厉害的大有人在,从背景到实力,你都是微不足道的蚂蚱,井底之蛙安敢向天宣战?”
“你打赢我这一次,未必能打赢我第二次,只要我活着会有源源不断的盐帮人马赶过来围剿你,动手杀了我?你敢吗?敢吗?哈哈,大庭广众之下行凶,你不怕吗?”
楚飞是个心里强大的男人,也是个自信感、优越感十足的男人,他败了,尚且能如此猖狂,如果胜了,他的面孔我真的难以想象。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我眉头一皱,琢磨着他的话。
楚飞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抹去嘴角流出的血迹,仰天大笑:“看来你还不傻,明白这个道理,你卑微的出身,注定你失败的命运,即使中间赢了一两次,也只是凑巧罢了!”
完胜的结局却还要承受他蔑视的嘲讽,兄弟们都有些看不下去。
然而,话音未落,我的手闪电般抓向腰间,抽出从未出窍的金羽宝剑,纤细的剑尖带着金黄的色彩,在黑夜中宛如一道出水金龙,带着令人畏惧的残影,斩断黑暗的夜幕。
刷刷刷,手起刀落。
只听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响起,金羽笔走龙蛇,在楚飞一侧脸颊上清晰的写出一个红色的飞字。
从宝剑出窍,到收回腰间,不过短短三个呼吸功夫,奋笔疾书,铁画银钩。
“你、你做了什么?”楚飞不可一世的脸上,露出骇然与慌张。
“飞哥,你、你脸上写了一个字!飞!”一旁小弟颤巍巍提醒道。
我微笑而视,语气出奇平静道:“赐你一字,是怕你忘了今天的教训,也让盐帮之人记下这个飞字,动手杀你举手之劳,可我只怕脏了我的手,草菅人命与你们这帮土匪又有什么区别?走吧,滚回总部说你该说的话,做你该做的事,有了脸上的印记,就算你不说上头的人也应该知道今后如何面对我。”
不在一个层级上,就没必要针锋相对说一些无聊的话。
简单一个字足以击碎对方可怜的骄傲,只是遗憾,我的剑法虽然已经达到一定境界,出剑行云流水,轻重缓急游刃有余,但书法功底还是太弱,不能将这个字写的生动形象,尽显大家之风,是我的错。
“你居然这样侮辱我,毁我的容!”楚飞双手颤抖着捂住脸,脸上是不可抑制的杀气,“林飞,今日之仇我楚飞定当十倍、百倍奉还,你等死吧。”
楚飞留下句狠话,带着人气愤而去。
段恺、贺笑天二人和手下的小弟们畏畏缩缩的没有跟着走,有些进退两难。
“段恺,贺笑天,你们与我本没深仇大恨,种种矛盾都是机缘巧合下促就,我林飞说过不打阳城本地同胞,说到做到,你们对付我无非是想夺回失去的面子!”我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段恺与贺笑天下意识的后退,如今局面明眼人看得清清楚楚,蛰龙已惊眠,一哮动千山。
我以雷霆手段,化解别人眼里不可战胜的危局,足以击溃他们心中一切幻想。
“对不起,过往种种恩怨是非我林飞在此向二位,向所有跟我交过手的人道歉,不论今日胜败,你们隐忍这么多年,积累力量想要报仇,这份胆气值得人佩服,只希望你们心中的这份骨气今后能用在正道上。”
说罢,我朝贺笑天和段恺深深鞠了一躬,表情诚挚至极,包括心里没有丝毫演戏成分。
场中所有人,我的兄弟,学校的领导,社会名流,以至于那些混子们全都一脸震惊,急转的画风令他们诧异,我的行为令其动容。
贺笑天、段恺对视一眼,拳头徒然握起,低下头沉思片刻,咬牙道:“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们走!”
二人大手一挥,带着小弟转身离开。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甲九流大师教给我的最高深的道理,我今天活学活用,不知她老人家看到,是否会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