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咧开唇角笑了。这女人开始变得有趣。
“你的答案呢?”
“只要你兑现。”胭脂咬着嘴唇几乎发抖的说出这句。
“成交。明晚六点在公寓等我。”
简短说完,殷斐就要放下电话,忽然那头急切的声音:“等一下。我——没记住那房子的地点。”
“做情人第一步,你就没及格。会扣你工资。”
胭脂又愣住了,这还带扣工资的,这男人一定是专业包情人的混蛋,花花公子。每笔帐都计算好了的。
不过,她并不介意这一点,她要的只是有报仇的资本。
殷斐见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不耐道:“明天六点在东郊的文汇路口等我。”说罢便收线回到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讨论正激烈的进行。关于是否在A市投资。
殷斐拍了拍桌面:“各位前辈静一下,家父身体有恙,有我来持股主持,在座有前辈有部分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是靠谱的人。企业寻求长效发展,让大家共同得利,是家父的宗旨也是我殷斐以后的目标。对扩建一事,我有可靠情报,A市最近会出台一个有利于开发区新落户企业的优惠政策。
众所周知,现在国内的纺织行业已经是个瓶颈,以我们现有的资源已经不能有效的维持目前两家品牌企业的长效盈利。而A市除了新落成的港口,其简化通关手续,关于地皮和税收的有利政策正是我们目前大力进军外贸行业需要的。所以,我以大股东的身份赞成到A市投资。前期工作有我和市场部的钟子期负责。
大家还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出来。”
下面十几个股东面面相觑,心想你和你爸就占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你们大老板都拍板了,你小子新官上任又想嘚瑟,我们还提什么,提也是被你否了。
殷斐见没人反对,便小声吩咐秘书小杨订明天中午到A市的机票。
文汇路。离胭脂现在租的房子正好不远,只隔着一条街。
已经是深秋,街道两边金黄的银杏叶子搭成了遮光伞。胭脂一袭深蓝的长裙躲在银杏叶子的阴影里。
对,她不希望遇见熟人,更不能看见胭家和向家的人,在她心里,一直以来委曲求全忍耐的绳索已经断裂,那些人就是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腕表的时针分针刚刚成一条直线,一辆黑色的宾利,‘吱’停在胭脂身边,带来一股凉风。胭脂打个激灵,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紧张。
车窗摇下半张脸,只看那粗黑的眉毛,胭脂就知道是他,没错。
他叼着一根烟,狭长的眼神示意她上车。
胭脂乖乖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是那天司机后的位置。
车里空气凝固,谁也没说话。胭脂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眼神。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即将背弃前二十几年的道德和原则,来抗争命运的跳板到底长什么样。
他甚至不屑于通过后视镜瞄她一眼。